“钱先生,这次的忙恐怕我没有办法帮了,劳工报的事情已经被捅到了教会的上层,今天已经有祭司准备明天向教会的主教汇报这件事情了,一旦这件事情被捅出来,到时候劳工报势必会被封禁的。”
张立紧紧皱着眉头,他也试过动用自己的家族影响力来运作一下,但是到了这一步一定会牵扯到自己的父亲,自己之前试探过对方,问过对劳工报的看法,对其的态度并不支持,特别是这次的风声来了之后,更是严厉禁止他和劳工报沾上任何的关系。
即便是如他这种军武世家,面对教会这种庞然大物,也需要小心翼翼的伺候。
“我明白,这次发现的是哪一名祭司?”钱默将手交叉搭在下巴上,叹了口气问道,“如果时间还来得及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拦下他。”
“没用了,发现的不单单是一名祭司,而且,拦下来也没什么用,这事情不从根源上解决,是没有用的,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躲避吧。”
张立摇了摇头,自从他回去之后,经常和钱默待在一块讨论,每一期的劳工报都会看,他对这种新的理念很喜欢,对于现在这个国家,继续等待那只能原地等死,必须要找到新的救国之路。
而这条道路,在他目前看来,就是极好的一种制度。
最近从西风城传过来的一些信件,钱默都给他看过,他越来越对人民谠以及领袖赵泽感兴趣。
将权力全部归于底层的人民,然后由他们来监督以及统治这个世界,能够很好的确保教会这种组织的出现。
人不是一开始就贪婪的,都是一步一步变化而来,每一个昔日的热血少年都有可能变成明日腐朽的堕落者,甚至他都有可能。
而及时的更换权力者,不仅可以保持高层的新鲜性,也能让底层的声音传到上层去。
人民有希望,每个人都有希望,那么军队的实力自然会强悍,国家也就不会灭亡,他们也就不会亡种。
唯一不足的是,如果全世界都是无产阶级了,像自己这样的,应该算是资产阶级吧,那到时候会如何自处呢?
是毁灭?还是顺应潮流?
张立对于底层的平民和奴隶态度其实都很平淡,并没有其他谠内的很多人一样对他们感到很同情,也没有对谠内各种为平民说话的宣言感同身受,无法共情。
因为他出生就和他们不一样。
他只是为了这个国家罢了。
“主教?明天就要汇报吗?那不如今天我们主动出击,如何?”钱默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与其被动的等待宣判,不如直接出动。
张立被钱默的这句话给整的有些错愕,他眨巴着眼睛,似乎是想说你没有说错话吧?
主动出击?
主动让对方被封吗?
要是看到劳工报上的内容,什么无产阶级,什么劳工是世界的主人,将来的世界必将是劳工的世界而不是教会的世界。
这些东西要是直接放到主教的面前,对方不把你直接拿下宣判为异端然后吊死,张立能把他名字倒过来写!
只见钱默摇了摇头,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当然不是这么直接说的,要靠脑子。”
“靠脑子?怎么靠脑子?”
“我这段时间调查了很多关于主教彼得·朱的事迹,得知他是一个极度贪婪的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将报社的事情盖过去,也不需要盖多久,只要盖过十天半个月的就够了。”
“这能行吗?”
张立有些迟疑的发问,他对这种方法有些怀疑,虽然知道对方确实是很贪得无厌,对钱财财宝的热爱简直是闻所未闻,但是涉及到这种原则性的事情,也能贿赂过去?
“赌一把呗,大不了我就死了,干革命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子上的活,死了就死了。”钱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他加入卡门组织的时间虽然不长,仅仅一年罢了,但是因为还是个年轻人,骨子里的那一股冲劲和热血正是人这一辈子之中最巅峰的时期,根本就不惧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