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可是一枚小村霸,怎么在他面前,却成了一只胆小的鹌鹑?
到底是他“人屠”的名号吓着她了,还是因为他本人更可怕?
想不通。
慕昭昭晃了晃脑袋,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
当务之急,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最安全。
她把这两天收集到的信息糅合在一起,开始思索阮娘子的病情。
南才人是落井而亡的,阮娘子很怕井,这一定不是巧合。
再结合“见死不救”之类的话,难道是阮娘子对南才人见死不救了?
可当时不是除了一个太监,并没有人看到现场情况吗?
难道阮娘子在说谎?
假设阮娘子对南才人见死不救,那么她对南才人便一定是有愧的,所以才会日夜念经,为她超度亡魂。
慕昭昭想了想,关上窗子,转身问江生:
“你说,心里有愧的人,最怕什么?”
“心里有愧的人?”
江生皱起眉头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过了一会说:
“小时候我不小心把阿姐想要养着的鱼给炖了,阿姐伤心哭得不行,我好几天都不敢见阿姐。后来还是我让人帮着抓了一条鱼还给阿姐,看到阿姐笑了,摸着我的头说原谅我了,我心里那颗压着的石头才算落了地。所以我想,若是心里有愧,最怕的就是见到那个让她感到愧疚的人吧?”
说完之后,江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阿姐,我这话是不是说得太绕了?”
慕昭昭却是仔细琢磨着她的话,忽然灵光一闪,眼睛变得晶亮晶亮的:
“没关系,听懂了!江生,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她马上就想到了办法,不过这个办法绕不过夜无殇,他怎么也得知道,而且还需要他的帮忙,才能事半功倍。
如是想着,她才庆幸今晚算是跟夜无殇把话说开了,他不再怀疑她,她办起事来才能顺畅得多。
江生一听她帮了慕昭昭的大忙,立刻兴奋起来,跑过来问:
“阿姐,我帮上你什么忙了?”
慕昭昭掐了掐她的脸:
“以后你就知道了,睡觉睡觉。”
两人都爬上了床,慕昭昭却睡不着。
她把玉佩拿在手里,看得出神。
刚才她又对夜无殇说谎了。
这块玉佩的确是她阿爹阿娘的定情信物没错,但哪里是她阿爹从水里捞上来的?
她是遗腹子,在她没出生前,阿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