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河:
“死者。哪怕人死了,因为冤情未了,他的魂魄仍在,凶手所做的一切都会被他看在眼里。”
话音落下,只见阮娘子浑身一个激灵,脸上已是毫无血色。
她的眼睛甚至开始环顾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
慕昭昭与景星河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玉锦十指用力交握着,很是替那死去的女子痛心,又对仵作的做法愤慨:
“太残忍了!”
景星河轻笑:
“不残忍,怎么叫凶手呢?”
玉梦转了转眼珠,说:
“如此说来,这大周未破的悬案,只要道长出马,将被害人的魂魄招来,岂不全都破之?”
景星河摇头:
“招魂很费心力的,若是次数太多,会折贫道的阳寿。
“再者,破案本就是官府的事,若是全靠招魂,那还要官差做什么?”
景星河像是听了孩子气的话,捋着胡须,摇头无奈的轻笑。
又说:
“但这世上确实有许多冤魂,因为心结未解,冤屈难申,不肯去投胎。
“贫道不时会为这样的冤魂做法超度,以让他们安心堕入轮回。”
众人皆知,夜无殇此次请来这位天界散人,是为南才人的忌日。
因此当景星河说出这番话时,众人都沉默下来。
所谓冤魂,南才人被人推落井中身亡,又何尝不冤?
慕昭昭悄悄去看阮娘子。
只见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攥着帕子,久久没有睁开。
夜无殇看着阮娘子,垂眸,眉心紧蹙,一丝痛楚昭然若揭。
这一夜,阮娘子毫无疑问的失眠了。
景星河的话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她跪在南才人的牌位前,泪水模糊了视线。
“才人,十年了,你一直在看着我吗?
“像那天在井里一样,看着我?”
阮娘子泪如雨下,跪伏在南才人的牌位前,一夜没有起身。
——
南才人的忌日,自然是不需要慕昭昭这等外人出席的。
夜无殇早已布置好一切,一早便带着阮娘子等人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