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size的大床上,明明有足够的位置任由上官昀转圈打滚,偏偏她非要玩叠人游戏——
整个人俯趴在路尧的身上,四条腿分别双双贴合着,而后者的右手掌轻轻地扣在她的右肩上,以防对方一个不注意地扯到伤口。
冷不丁地,把脸蛋埋在男人胸膛上的女人咕哝着:“腰酸。”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摸向她的腰间,“是这里吗?”
“再往上一点点。”
“这个地方,对么?”
上官昀“嗯”地应声,感受着路尧长指按压在后腰上,指腹有节奏地揉捏着,力道适中,微微的热力透过丝质面料传递而至,舒服得叫她闭上眼睛。
渐渐地,积压在心口间的那股郁结有了消散的迹象。
好半晌,静谧的房间内,响起一道闷闷的女声:“为什么?”
“哈?”话,他是听清楚了,可不懂她的询问指代何事。
“你没有感觉的吗?难道一点都不生气?”上官昀抬起脑袋,鼓着两颊面露愠色地瞪视路尧。
因为他的“无动于衷”,她更火大了——
此前在浴室内,她分明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他一旋转开关,先用手心试过水温,再做调节,洒在她后背的水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有关沐浴露的选择,事实上从第一晚帮她洗澡开始,他是按照由左往右依次选择的,而今晚正轮到“薄荷味”;
至于来姨妈穿深色系衣服,这几天唯一的出门机会就是去医院换药,来回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侧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即便真的发生,也只会是在家里,“案发现场”就两个人,换卫生巾他都愿意亲手代劳,她还嫌个屁丢人呀!
综上所述,上官昀“尖酸刻薄”的言行纯属找茬——无非是让路尧不省心罢了。
她坐等某人翻脸!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半句怨言也没有,甚至逆来顺受,俊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浅笑。
简直了!
好比是她使出一整套连环拳,却拳拳打在棉花枕头上,连点回声都没听见。
路尧垂眸望去,两指将几缕滑落在上官昀眼前的发丝捋到她的耳后根,继而顺势抚摸着那头乌黑光亮的秀发。
他掀唇,吐出温柔的嗓调:“你来月事,体内的雌激素处于较低水平,情绪上出现明显的波动是很正常的。”
趁冲澡的空档,路尧快速上网查找,还得知红糖水有助缓解经期带来的不适。
只不过,现在的上官需要他的陪伴,等晚点他再去煮给她喝吧。
稍作停顿,他继续道:“而且,上午那会儿,我还惹你不高兴;是我的错,不该在这个时候气你的。”
上官昀当场傻眼,这男人不单没感到丝丝的不爽,还自觉揽错上身,甚至给她找了“合理的说辞”!
要命~怎么她一瞬间冒出丢丢的愧疚?
这不显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吗?
况且又不是头一回来大姨妈,过往的她情绪挺稳定的,绝不像今次这般的矫情。
虽说最近有点“霉运缠身”——刹车失灵、座驾报废、遇袭受伤、被迫服药、以及求爱被拒。。。种种累加在一起;
咦?一一细数后,她的确有资格耍性子耶!
只是,太不像是本人的行事作风了。
蓦地,上官昀左手握成拳,垫在下颚处,试图和路尧的目光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眯起美眸,她特意板起脸,语气不善地质问:
“说吧,对我百依百顺的,还千般讨好,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即便是家人,也做不到他此等程度吧?
能无条件地包容和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