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更半夜的,也只有自己这等忠实的下属,肯陪着自家的老板来山里吹风吃虫了,虽然不知道自家总裁在楼上遇到了什么,但是他看见宁染上去之后,总裁就下来,那肯定就是跟夫人之间闹不愉快了。
凯文想着微不可及的叹了一口气,心想总裁和夫人这一对冤家,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合好啊?能别这么纠结下去了吗?
但是转念一想,凯文又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居然在这个时候给自家的总裁来一次人生的考验,能遇上宁染凯文是替雷珏庆幸的,他从十八岁就跟在雷珏的身边,是雷家一早就挑选好的雷家家主的得力助手,所以这些年来,雷珏走的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然也就知道,雷珏的苦累。
本以为夫人是上天给雷珏最好的补偿,却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着想着,两人就已经到了山顶,山顶的风果然是大一些的,山顶的另一侧有专门的守山人的住所,是雷珏找来看守这座山,护理樱花的。
见有人上来,老头子举着煤油灯看了几眼,发现是雷珏,上前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他是个哑巴,平日就不怎么见人,所以话更不多,偶尔雷珏来几次他才会跟着说话。
凯文环视四周,这里一如既往的景色,倒也看不厌跟着雷珏往最上边的一棵樱花树下,那下面有一座墓,正是雷珏爸妈的坟墓。
当初雷家爸妈出车祸的时候,雷沁才九岁,雷珏也不过是十二岁,小小的他虽然天赋异禀可终归还是个孩子,本来衣食无忧不用操心,却在雷爸爸死后不得不扛起雷家的重担。
他那个时候变得冷酷无情,变得有些六亲不认,二叔一家认为他太小不知道怎么掌控雷家整个家业,但是雷珏却用一年的时间证明,雷家家主之位只能是他!
随后,他彻底的掌控了整个雷家,用实力一遍又一遍的打雷家那些看戏人的脸。
雷珏站在墓前,昏暗的灯光让他有些看不清楚那墓碑上面的照片,却仍旧死死的盯着,像是个孩子一般的委屈目光。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的开口了一口:“妈,我来看你了,这么晚了你和爸还没睡吧?”
雷珏自顾自的话语在这个幽暗的郊外山顶显得有些恐怖,凯文不自觉的缩了下脖子,站在离雷珏不远的地方。
雷珏说完不在说话,就像是在等什么人回答一样,接着他顺势坐下,左手搭在了墓碑上,低声开口,怅然若失:“妈,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情。”
“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那么一个女人存在,等着我去呵护,等着我去爱,那个时候你还说,如果我找到了就把她带回家,你会让她知道我是个多么好的丈夫,一定不会让她跑掉的。”
“妈,我把她弄丢了,都怪你,没有呆在我身边,不给我出谋划策我怎么留下人家呢?”
这个样子的雷珏是前所未见的,他身子单薄整个缩在了墓碑前,像是要将自己融入其中,或者是抱着一个能给自己温暖和鼓励的地方!
他眸眼有些溃散,看着不知名的空间,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接着缓缓开口,语调有些幽暗:“妈,你是不是在骂我没出息啊?特别的失败,有我这样的儿子真是给你丢脸?”
雷珏像是自问自答,说完这句话后好久都没出声,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凯文都觉得自己周身凉悠悠的冷风袭来的时候,全身都有些僵硬麻木起来。
雷珏开口了:“小沁被我送走了,待在燕京我不知道是否能护住她周全,所以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她,但是她好像不理解我……妈,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呢?!”
雷珏这一晚上并没有说很多的话,他只是始终一个姿势靠着墓碑,偶尔说两句话,看着漆黑的天空,眸子溃散不聚焦都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凯文是被一阵鸟叫声给吵醒的,睁开眼就看见自己靠着树上睡着了,身上还披着他给总裁大人准备的外套,而那边的雷珏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嘴唇的颜色也是不健康的,他似乎一晚上一个姿势就没有改变过。
凯文回过神来,他们这是露宿野外一晚上?急忙起身过来叫雷珏起来,雷珏的眉心蹙了蹙,接着缓缓睁开眼,看着凯文一会儿,开口道:“回去吧!”
声音沙哑撕裂,有种破碎的惨然感觉,凯文心中一沉刚准备问,自家总裁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就见总裁起身脚步踉跄几步,如果不是凯文的反应够快,他差点儿摔倒。
因为一晚上都是一个姿势,所以脚变得有些麻木,雷珏起身活动了会儿,刚准备跟着凯文下山的时候,视线突然触及到墓碑前的东西之时,眼眸猛地锁紧。
凯文见自家总裁不动了,有些疑惑的回头去看,顺着雷珏的视线,凯文看见墓碑前摆放着一只木盒子,两个巴掌宽大,雕工很是唯美,因为昨晚太黑,这个小盒子也是通身都是黑色的,所以才没那么注意得到。
这下一看,凯文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盒子似乎还挺好看的,不过雷珏的脸色就有些精彩了,他有些激动的拿起那个盒子,凯文发现雷珏的手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