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话不能这么说,这也是托了皇上的洪福,没有皇上,那帮东林党不把咱家活吞了?” 庆幸之余魏忠贤也不忘天启,朝殿前一拱手,就差老泪也下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保护自己,当真是叫他这老奴感恩涕零了。
“千岁,既然杨涟不敢出来,那千岁不如回去歇会?”梁栋心疼的道:“千岁昨夜可是一宵没合眼了,奴婢看在眼里,可是急在心里!”
“不急,不急。。。”魏忠贤哪有睡意,摆了摆手,朝殿前一努嘴:“再看看,再看看,总要等散了朝,咱家这心里才能踏实下来。”
“那倒也是。”梁栋忙屁颠屁颠的去搬了把椅子过来,谄笑道:“千岁这会能坐了吧?”
“呵呵,还是你想得周全,司礼监中也就属你最贴咱家心喽…”
刚才光顾着担心杨涟了,就这么站着听到现在,两条老腿还真是有些酸痛,一屁股往椅子上一坐,魏是连连夸赞梁栋,把后者夸得是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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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嗡嗡一片,官员们各说各话,实在是不成体统。叶向高起先以为皇上会斥责众臣,但等到现在,皇上也是一句话也没说,而身后那帮家伙却是说得越来越凶,交头接耳的哪有一点朝会的庄严。
朝杨涟那帮看了一眼,发现杨涟和高攀龙他们没有出班奏言的意思,叶向高微一沉思,上前一步,却是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见到首辅出班了,殿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看向了他。杨涟和高攀龙他们心中也是一紧,盼着叶向高把局面打开。
天启也在看着这位首辅,猜测他会说些什么。
安静下来后,叶向高一清嗓子,恭一施礼,尔后奏道:“启禀皇上,吏部原尚书**星、都察院原左都御史左光斗因内阁中书舍人汪文言案被东厂锁拿问讯,尔今吏部和都察院无主官坐堂,臣与内阁诸位同僚商议之后,认为应由廷议决出左都御史应由何人出任,不知皇上以为可否?”
咦?叶向高怎么没有的弹劾老魏,而是提什么吏部都察院的主官?
天启有些疑惑,继而不快道:“朕不是让朱国祯暂兼吏部尚书吗?怎么你们还要议这事?”
叶向高却摇头道:“皇上,吏部是有了堂官,可都察院却没有。”
韩明白叶向高的意思,马上紧随其后,也奏道:“左都御史乃总宪,历任总宪必由廷推产生,故臣与首辅及内阁顾魏二位大人商量过,拟提名左副都御史杨涟出任总宪一职!不知皇上以为可否?”
礼部尚书孙慎行也道:“杨涟无论资历还是威望,出任总宪都顺理成章,且先帝在时对其颇为称赞,故臣等以为由杨涟出任总宪一职应是最合适人选!”
“我等附议!”
高攀龙、曹于卞、王图、李应升、胡芳、刘士奇等一干都察院的人不失时机的也全部出班支持杨涟出任左都御史一职。
都察院的人一动,很快,东林党各部官员全都表态杨涟出任总宪再合适不过,户部尚书邹元标甚至说放眼朝中,除了杨涟之外,再无一人能担得了都察院这一要职。
叶向高和韩是首辅和次辅,他们表态就等于是内阁表态,根本不须顾秉谦和魏广徽说个不字,而且叶向高口口声声说这是内阁的共同意见,顾魏二人是有苦难言,只能硬着头皮也附议了。
张瑞图、霍维华、崔呈秀、施凤来等阉党官员肯定是不同意杨涟出任左都御史的,这边魏公公刚借着汪文言的案子把左光斗拿下,总宪一职空缺,这还没有特色合适人选在都察院这个东林心脏插上一脚,如何就能叫杨涟捡了便宜!
可惜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少,除了个张瑞图是尚书衔,其他人说话份量都不重,而且御史言官全站在他东林党那边,自己这边仅有的几个攻击力也不足,找不出杨涟的茬,无法当廷反驳,故而只能在那干瞪眼。
勋贵们那边对于由杨涟出任左都御史自然是击掌欢迎的,锦衣卫刘侨更是欣喜,许显纯和田尔耕他们是武夫,杀人可以,这和文官斗嘴实在是不行,所以明智的闭上嘴巴等着看结局。
袁大海却是一点也不担心,杨涟是副都御史也好,左都御史也好,总是难逃今天的,这会就是让他升了官又能如何?
历届廷推,哪怕是推举入阁大学士也没如此齐心过,众人都道皇上肯定会准了,杨涟自己也认为出任左都御史是板上钉钉的事,心中高兴,脸上却是一幅视名利如浮云般的神情,好像他杨涟对升官并不热衷。
叶向高也认为这事不会有问题了,正要说既然大伙都同意,没有反对意见,那内阁就票拟了,不想他还没请示,天启就发火了,豁的一下拍案而起,怒道:“你们当朕是三岁小孩吗?还是想逼宫于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东林悲歌(六)
天启这莫名奇妙一怒,殿上顿时又是一片震惊。杨涟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红一阵,十分的难看。就连袁大海都有些奇怪,十分不解的看着天启,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暴怒,连“逼宫”这种话都说出来。不就是臣子们一致同意由杨涟出任左都御史嘛,这和逼宫、当皇帝是三岁小儿有什么联系?
莫名奇妙,你就是屁股完全坐在魏忠贤那头,也没必要表现得如此直白啊,你这当皇帝的水平还是差了些,袁大海如此心道。真心看不上天启的水平。
“老臣不知皇上何以说这等话?臣等万万不敢有此念头,请皇上明查!”
叶向高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天启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以往不管大朝小朝,天启总是和颜悦色的与臣子说话,从未如今天这般接连动怒,当廷怒喝更是从来没有过。今天却是说这么重的话,动这么大的怒,这让他这首辅不由心里发毛,头一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