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长子说动,经过艰难的抉择,最终决定站在两个儿子这边。
只是,要想对付周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必须精心筹划,不能鲁莽行事。
3天后,他拿到宋家主要成员的详细资料,积极地打电话告知次子。
柳云舒本就选择信任宋祺宣,同意接受对方的按摩、针灸治疗,却被汤文洁强行阻挠。
如今见宋祺宣的相关信息得以证实,他对此人愧疚不已。
想到宋祺宣已经被汤文洁给挤兑走,他忍不住埋怨汤文洁疑神疑鬼、粗鲁无礼。
汤文洁却怀疑杜家提供的资料的可信度,认为杜家别有居心。
母子俩就此发生激烈冲突,不欢而散。
1996年6月17日,杜学勤自哥伦比亚大学毕业。
他提前跟杜承运打了招呼,让对方单独过来参加毕业典礼,别捎带周家人。
杜承运已经选择了两个儿子,自然要照顾他俩的情感。
他知道他俩怨恨周映辉兄妹俩,虽然表面上仍与周映辉虚与委蛇,却已经不再回老宅见周映秋,一直单独住在外面。
不过,次子仍然对他心存怀疑,即便因为调查宋家一事与他关系缓和,还是无法回到从前那种亲密的状态。
想到自己一直把次子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宠着,如今却沦落到如此地步,他感到有些悲哀,也对周家人心生怨恨。
这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不同学位和专业的毕业生们身着颜色、式样各不相同的毕业袍,与亲朋好友欢聚在哥伦比亚大学广袤的草坪上,共度大学里最后的美好时光。
杜承运主动坐到柳云舒右侧的白色折叠椅上,关切地询问对方的伤情,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冷着脸坐在柳云舒左侧的杜学谨。
柳云舒知道自己受伤这事跟杜承运无关,杜学谨怨恨的只是此人曾经的袖手旁观,心里理解杜承运当初的选择,也感激对付最终选择站到自己这边,一如既往地温文有礼。
杜承运见状,对柳云舒越发地欣赏。
想到妙手回春的知名老中医宋春晖的曾孙竟然万里迢迢地从德国赶来美国寻找柳云舒,主动要求替其治疗,他不禁暗叹此子魅力无穷。
“宋春晖已经83岁高龄,这两年鲜少接诊。他的曾孙却主动找上你。你真是有福气!没准,这手真能治好。”
杜学谨虽然一直目视前方,耳朵却竖着倾听身边二人的交谈。
他已经对目前的西医水平、复健方法等有了广泛了解,知道柳云舒的手能恢复到七八成。
他对中医知之不多,听到杜承运如此说法,心中不禁生出希冀之情。
他衷心希望,老中医的医术配上空间里的泉水、食物,能够创造奇迹,让柳云舒的双手完全康复。
杜承运见次子的冷硬表情有所松动,心里巴不得宋春晖能将柳云舒的手完全治好,那样的话,他兴许还能挽回次子。
至今,他都不认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的,只是,见次子如此冷落自己,他还是有点懊悔。
想到自己作为亲生父亲,在次子心目中的地位居然比不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儿,他深感挫败,觉得难以理解次子的心理。
杜承运正在询问柳云舒回国治疗的相关事宜,不速之客突然到了。
周映秋身着白色套裙,戴着墨镜和白色大檐礼帽,脚蹬白色高跟皮凉鞋,端着一股女王驾到的范儿,立在杜承运身旁放置着相机包、矿泉水等物的白色折叠椅前。
杜承运瞥了一眼不请自来的周映秋,心里一阵反感,直接选择无视。
杜学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指周映秋骂道:“你还有脸来?给我滚!”
周映秋当即火了,怒道:“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不就是从狗肚子里爬出来的嘛。投胎没投好,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为了痛骂周映秋,杜学谨把自己和杜家人全部捎上了。
“你……你这个孽子……”周映秋气得抖着手指着杜学谨,骂道,“我怀胎十月生下你,不如生条狗!”
“狗都要哭自己投错了胎,沾了一身毒!”杜学谨针锋相对,“你给我滚远点,别污染了空气、毒死无辜的人!”
周映秋怒发冲冠,冲上前想要痛打杜学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