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已收场,玉帝呵呵笑着又派了几员仙将随同前往,众仙皆松一口气,一副皆大欢喜的样子。谷樵冷眼旁观,心下暗暗焦急。
等众仙散去,谷樵寻了个僻静处唤来水麒麟,叮嘱道:“涂儿,你速去向梦姬报信,说我被玉帝派往凡界清除魔毒,一时半会怕是无法回去了,让她务必莫焦莫躁,暗中保护丝雨,一有情况立即向我禀报。”
涂儿点头,立即风驰电掣般离去,谷樵忧郁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叹气转身。此次凡界之行,只怕凶多吉少……
晨曦微露,丝雨慢慢睁开了眼。经过一夜的打坐,她的气息已平稳了许多,灵气也充盈了不少。清晨宁静,四周只闻鸟语花香。这样美好的早晨,却被对面歪靠在石上的人给破坏了。
隋风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副欠扁的样子让丝雨恨不得过去将他一掌拍飞才好。只可惜,该面对的如何能逃得过去,丝雨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隋风见她起身,也站起身踱过来笑嘻嘻地问道:“我们这就出发么?”
‘我们’这个词显然刺激了丝雨的耳朵,她没好气地抬头撇着他,抬脚就想走,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连往哪走都不知道。她极其郁闷的叹了口气,盯着随风默然无语了半天。隋风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好笑,也不言语只等着看她到底打算如何。郁闷了半天,丝雨无奈的说:“我要去昆仑山,不过还不知道路途,现在要去想办法打听,你确定要跟我一起走?”
“昆仑山?你去那干嘛?”隋风听到这个地名略显惊讶。
我们很熟吗?真是可恶!丝雨暗自腹诽,口上也不客气:“对不起,无可奉告!”说完转身向山外的方向走去。
“去昆仑山的人,无非有两种,要么求仙,要么问药。只不知你是哪种啊?”身后凉凉的声音响起,成功地拖住了丝雨的脚步。她惊喜回身,脱口问道:“你知道昆仑山?”隋风不答,眉毛挑了挑,闲闲地看着她,显然在等着她乖乖回答。
惊喜的心立即降温:“我不是求仙的……”
“那便是问药么?果真如此的话你恐怕要等等了。昆仑山特有的冰山雪莲每百年开一次,不巧的很,它刚开过去没多久。”
这人还能再自以为是点吗?丝雨无语忍耐,额角微抽。她深吸口气,不断默念着我忍,我忍!“我也不问药,你说的那劳什子雪莲,我也不稀罕。”
“哦,那你……”
“停!”丝雨果断夺回话语权,“你罗里吧嗦这么多,想必是肯定知道昆仑山了。能带我去吗?”
看着眼前那么空灵魅惑的一个美人却说起话来如此不柔美,隋风不禁哑然失笑。他摸了摸下巴,探究地打量了她几眼,开口问道:“我想我们之间大概还需要一个深刻点的认识。请问丝雨姑娘师出何门何派,师承何人啊?”
丝雨只觉面前之人实在莫名其妙的可以:“隋公子,你虽对我有救命之恩,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当初在深潭边,是我善意提醒,阁下才得以及时脱险吧?如此说来,其实我们两不相欠才是,阁下张口闭口的如此不见外,不觉有些不妥吗?”
丝雨已经气得要打人,隋风却依旧微笑着听她把话说完,然后慢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露出颇不认同的神色来:“你这话说的好没良心。当初我只是无意中闯到深潭,你引那巨兽出来我也毫不知情,你不做解释也就罢了,还只留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溜了,能及时脱险,仰仗的全是本人的能力。现如今,我不计前嫌,你却倒打我一耙,姑娘觉得说得过去吗?”
“你……”丝雨语塞,一时不知如何反驳。隋风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炮轰:“我刚刚问你师承门派并无意窥探你隐私,你我皆是修道者,道友之间互相介绍一下各自门派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你为何如此过激?”
被他一顿抢白,丝雨只觉委屈,什么同为修道者,什么狗屁的道友,她哪里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还有他这半点不饶人的态度让丝雨几乎气结。
“你这人好没道理!”丝雨气的双颊通红,“说得好像是我很无理取闹似的,你想想我问你的问题,你有一个是正常回答的吗?绕来绕去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怪人家言语过激?”
“我之所以这样问你,自有我的道理。”隋风略带些嘲弄的继续说道,“再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而且还救了你一场,能对你有什么企图?你大可不必如此提防我。”
丝雨咬牙切齿:“那么请问,你的道理是什么?”
“你想要的答案我这里有,不过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隋风的霸道和自我已经让丝雨怒不可遏:“为什么?”
看她气得冷凝着一张俏脸,隋风也不欲再继续逗她,于是正色道:“这世间有正亦有邪,你问我的问题我必须在确定你我是敌是友之后才能回答你!”这人终于有一点正经的模样了,丝雨冷眼盯着他思量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我无门无派,更没有什么师承。”
“修仙世家?”
“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户,我们家就四口人,我是跟着我姨娘修行的。还有什么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