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启双更是一脸难堪,老爷子口中要打的人是许氏的娘家,也是他的岳丈家,简直就是比打他的脸还要来得难看。
“爹,君子动口不动手,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金启双艰难的说道,恨不得马上就收拾东西回镇上去。
在镇上的家里,他日子才过的舒坦,哪会像现在,没有一个好的读书环境不说,还站在这里被众人指桑骂槐。
“三弟说的真好,君子动口不动手,许家里的尽是些不要脸的东西,对着小辈就直接上手了。”舒氏道,就新哥儿脸上的伤,绝对了是许氏她娘那个老东西干得。“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三弟妹也是有样学样,尽做些下三滥的事。”
金启双听的是怒不可遏,偏偏是自个挖了个坑自个跳了进去,想反驳都没个反驳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在于这些妇人多说,正准备转身回屋。
金芸这时候开口了:“爹娘给了百两银子,可回来却只有九十二两银子,不知道三哥什么时候把这钱填齐了。”
因为家里一直在演着一场闹剧,虽然金蒋氏牢牢抱住包袱却也没有数过,还当是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回来,听到小女儿这么一说,连忙跑出来就翻开包袱数了一遍。
家里虽没有秤,可这些银子金蒋氏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数一遍,有多少她是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却是少了几两散银子,顿时心中就肉痛不已,她道:“这作死的东西,就是生了个猪脑子,也不想想哪有这么好的事,白白送钱给了人家。”
钱确实是少了,许氏上下嘴唇还印着两个银珠子,还有之前射那两个混混用的,现在说不定还镶在了墙壁上面,不知道会被哪个走运的挖去。
金启双咬牙,他道:“爹娘,这钱就当儿子欠下的,等有了银子必定偿还。”
“哟,感情三嫂是藏了私房?我怎么听着她说家里还有银子,等着回家取上就给那位曹先生。”金芸睁着眼睛说瞎话,根本就没有的事,偏偏说的好像是亲耳听见似的。
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还想着还真被她给猜着了。
只见金启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脸的窘迫,只是不过一瞬间面部就恢复正常般,他道:“小妹定是听岔了,三哥家里有银钱又怎么会不拿出来。”
“是呀,咱们一家老小供着三弟,三弟又哪会是那般黑心肠的,留着银子自个享用,到忘了我们这些在背后艰辛的家人。”舒氏一番话说的够漂亮,明着是替金启双说话,但谁都能听出这里面的冷嘈热讽。
三房这一家到底有没有银钱,舒氏怕是最有资格说的一人,谁让她亲眼看见过。
从那时候,舒氏就认定三房的这些人就是一家的白眼狼,以后是别想指望上的。
“行了,都散了。”金老爷子瞧着火候够了,便不想再多说,他道:“明日二郎还有金芸跟着一起去趟镇上,我们再去想想法子。”
金老爷子口中的想法子不过就是去白府寻人。
施家看来是没有希望,连个引荐的人都没有,既然没有盼头,金老爷子干脆就直接找白府的人。时间拖的越久对香寒越不好,既然已经打算去救,就干脆早一些。
他望着小女儿的背景,因为她的那一句话,心中至今还未平息。
渡光的配方对于金家来说,是生钱的利器,能带来源源不断的钱财,在小女儿口中,居然是一样随时可弃的东西。金老爷子都不知道是该为了小女儿的大气感到怒还是感到笑。
可金芸却没有想那么多,她拿着两个大小手锤来到炉房,炉房的房门一直紧闭,虽然炉上已经熄了火,却还是能感觉到一丝的燥热,她两只手握捶,不住得掂量,甚至还在半空中模仿起捶打的架势。
来回几下,哪怕没有真的下手,却让她非常的满意。
金芸小心的将两个手锤放到桌面上,这才踏出炉房,关闭房门。
脚步稍缓,如果不是明日有事,她恨不得立马就开工。
一夜无梦,第二日一大清早,三人便赶着牛车出了。
金老爷子之所以带着二郎,也是因为这段时间他在码头上见得人多,和白家的人谈起话来有些分寸,至于小女儿,完全只是带出来见识见识。
三人进了镇,来到白府角门时,天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