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困的威斯卡里堡的第四天,这是威尼斯人准备对这座城堡发起了总攻的一天,而在此之前,这场风暴却一点征兆也没有。
世界寂静如斯,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昨夜露水混合着草木的气息,尽管威斯卡里堡被围困但是由于威尼斯人一直按兵不动,反而比之前的硝烟气味淡了许多。
守城的士兵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尽管之前几天他们都是很紧张,然而威尼斯人的围困已经让他们失去耐心无限的神经绷紧最终导致便是一种麻木。
尽管水源被切断,粮食也不多,可是莫利亚的贵族们一直都封锁着消息,再加上可以宣传,因此城中仍然有许多人乐观的相信威尼斯人围城不了几天便会选择放弃。
可是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却无疑证明着,贵族们所做的是一个愚蠢之极糟糕透顶的决定。
只见清晨雾气翻滚起来,巨大的阴影出现在雾海的中央,一下子吸引了城墙上士兵们的注意,而那远处的黑影也越来越近,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东西?”
雾气之中,渐渐走来的全副武装的威尼斯军队,只见他们列队整齐,远看像是黑铁的墙壁,军人们手持着长矛长戟军容肃穆,而他们的身后是巨大的投石机,缓缓推进,同时还有高耸的攻城塔也暴露在了拜占庭人的视野之中。
而看着这一切,守城的军官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惊呼。:
“我的上帝啊!这是想要攻陷巴比伦的城墙吗?”
他的话自然是一种夸张,可是看着威尼斯人动用的攻城器械,这名军官立即意识到了威尼斯人这次必然是有大动作,他立即命令手下的军队准备作战。
“弓箭手准备!”
“所有人拿起手中的武器!”
“敲响预警的钟声,威尼斯人攻城了!”
随即,在命令声中,城头的守军拿起了武器,而警备的钟声响起,全城的军民都在同一时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平民被驱散躲到自己的屋檐下祈祷着上帝保佑。而城中的军队也立即抄起手里家伙迎击即将到来的进攻。
……
……
……
而在城下,威尼斯军队的战阵前,拉涅利也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看着城上拜占庭人匆匆忙忙地准备着,脸上也露出了冷笑。
于是这个男人扭头转向了身后的部下命令道:“让我们最精锐的士兵,对着希腊人来一发,我希望我们从克里特岛运来的巨石能够给他们一个惊喜。”
“是向这些愚蠢的希腊人展示一下我们投石机的威力和射程么,明白了,拉涅利大人。”马克西米利安点头应道。
“让他们知道即便在城墙后面我们能也能将死亡带给他们,”拉涅利说,“无谓的抵抗不会有结果,区区一座城堡根本不值一提,即便是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也得向我们屈服。”
“圣马可万岁!”
“圣马可万岁!”
拉涅利狂傲的意气感染了军阵前的所有人,发出战吼的威尼斯人咆哮着,并用自己手中的兵器敲响盾牌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下一刻,弹射的投石机机括响动,沉重的石弹也随即射向了还没有准备好防御的威斯卡里堡。
连续几次后,威斯卡里堡方向传来了什么东西崩塌的巨声,很明显威尼斯人的投石机击中的了目标,这使得阵地上的操纵投石机士兵们们一阵欢呼。
而在另一边,投石机巨大的威力也让拜占庭心惊胆战,刚才的巨石从头顶飞过,让城墙后的守军害怕地趴在了地上,而看着身后几座民居被巨石夷为平地,死伤的平民一片呼号却反而又激发了他们的同仇敌忾之心。但看着威尼斯人的攻城塔推进过来,每一个人又都发自内心恐惧着,甚至没有人敢拉开手里的弓箭。
就在这种复杂的心情相互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你们还在犹豫着什么?你们难道忘记了一年以前羞辱你们祖国的是谁吗?抢占我们珍贵的君士坦丁堡的威尼斯人已经进攻过来,而你们却在胆怯!”
话音中带着轻蔑,身穿着破烂的链甲的少年走到了墙头上,但是所有拜占庭士兵都认出了他。
正是这位早已经在军队中人人知晓的莫利亚总督查士丁尼,在第一时间,这位年轻的贵族便赶到了这危险的前线上。而查士丁尼的脸上满是轻蔑,
“我可是你们眼中来自边远疆域不服教化的安纳托利亚人,而你们可是自诩尊贵文明的莫利亚人,然而我敢于和拉丁人作战,你们呢?难道你们还想要像当年橄榄林之战一样如同丧家之犬被再赶走一次吗?”查士丁尼的话语无疑大大地羞辱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只见有位士兵不戴头盔便上马加入,两个弓箭手也一声不吭地站出来。在查士丁尼身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因为害怕威尼斯人的拜占庭军队重新汇聚起了士气,而看着这一幕,使用激将法的查士丁尼也随即点了点头。
“很好,至少你们已经明白了什么荣誉,”查士丁尼看着他们,“这次我不会高呼帝国万岁,同时我也不是在为那些该死的贵族而战,我本来应该在北边而不是和你们倒霉地并肩而战,而你们也一样,因为威尼斯人要洗劫的是你们的城市,要杀掉的是你们的亲人,如同在君士坦丁堡所做的一切。而现在咱们却成为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所以要么等死,要么跟我一起来,宰了这些威尼斯杂种狗!”说罢查士丁尼拔出了腰间的剑,大声喝道,朝着城头冲去。而下一秒,群起沸腾的士兵们也高呼着查士丁尼的名字揭竿而起冲向城楼迎击进攻上来的威尼斯人!而从头至尾,查士丁尼都没有冲后面看任何一眼,他也在害怕不知道能不能调动起这些军人的们的斗志,但索性的是帝国军人的脊梁还没有因为之前的一切而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