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栩安点了点头。
不白便收了匕首,放开了张二少。
“你是如何胁迫音儿的?”杨韵问。
“我没有胁迫她!”张二少大声抗议,“是她自个儿找上门,说什么只要我不找铁牛的麻烦了,她就愿意嫁给我,那白得的美人我能不要吗?我当然是同意了。”
后头的音儿顿时失声痛哭,道:“不,不是的,我以为阿牛哥说的有人跟着他,是你派去的人。”
“你!”铁牛怒火中烧,舞着拳头冲向张二少,“是你骗了音儿!你个浑蛋!”
“我可没骗她,她自愿的。”张二少往不白身后一躲,缩着脖子道:“再说了,我确实没找你麻烦,不然……你以为你能平安度过这么多天?”
杨韵展臂拉住暴躁的铁牛,斜眸看张二少,问:“既如此,你可愿意放音儿离开?”
“她是我的人——”
张二少嚷到一半,目光与杨韵的眼神接触,顿时变得小声了些,“大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放,我肯定不留她。”
但张二少又邪性地笑了声,嘀咕道:“只不过,嘿嘿,这人已经是我的了,就是不知道你小子还要不要啊。”
“混账东西,无耻!”铁牛双目喷火。
“有你这句话就行。”杨韵懒得跟张二少多费口舌,拍了拍铁牛的手臂,道:“事情已了,但我不保证还会不会有人追查过来,所以你带着音儿离开此地最好。”
不白看自家郎君一个眼锋甩过来,很是懂事地掏了钱袋子出来,递给了铁牛。
“这是盘缠。”
沈栩安抬了抬下颌,示意铁牛接下,“毕竟是多带了个人一起,你总不能让她跟着你风餐露宿,带着这些钱,寻个僻静地方,好好安家。”
见铁牛犹豫,沈栩安问:“你可是嫌弃她?”
这一句话出来,张二少在笑,音儿在哭。
“我当然不是嫌弃音儿!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铁牛慌了神,忙摆手解释:“我只是,只是怕音儿不愿意跟我走。”
“你可愿意跟他走?”沈栩安去看音儿。
音儿双眼噙泪,咬住嘴唇,怯怯地偷瞄了眼铁牛,小声道:“愿……愿意。”
“既然你们两个都对方有意,那就接了钱,带她远走高飞,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沈栩安强行把钱袋子塞在了铁牛的手里,
这会儿,张二少的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张了张嘴,想开口说几句讥讽的话,可一看杨韵那冰冷的目光,顿时浑身血液跟被冻住了似的,抖个不停。
“县丞大人……”
张老爷凑了过来。
“何事?”杨韵撩起眼皮看他。
“方才多有得罪,您看……小的给您摆个酒宴,去去晦气,如何?”张老爷放低姿态,搓着手,脸上堆满了笑容。
“不必。”杨韵冷硬地拒绝,指了指后头偏房里的尸体,说:“天亮之后,我会让肇县府衙的人过来收拾尸体,在此之前,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这间屋子。”
“自、自然。”张老爷连连点头。
看杨韵的脸色不好,张老爷忙支使下人端了一盘子的银两过来,往杨韵面前一送,“让大人受惊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杨韵粗略扫了眼。
足足两叠银锭,还真不少。
不过杨韵对此并没什么兴趣,反手推了回去,边抬脚往外走,边说道:“张老爷把偏房里的尸体看好了就是,这些东西就不必了。”
“这这这……”
张老爷追在后头,问道:“大人是觉得银子太重,不方便带上吗?那小的给您换成银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