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地挤兑一二,虽然他们还是以拉拢为主。
不过比起立志做个富贵闲王的三哥,他的处境还是要稍好一点儿。
赵之桢这番话落在元春耳朵里,让她不由精神一震:前世她在东宫消息闭塞,只知道太子被废乃是源于私窥宫闱和行事狂悖……果然这党争才是真正的原因吗?
而娘家大体而言,还是要跟着太子走吧?
元春猜得对极了!
贾珍意识到事情不妙,除了向七皇子这边求救,自然也再次搭上了太子的门路。太子正忙着彻底把大哥“打落凡尘”,像贾珍这样的人物主动投靠,自然也来者不拒,不过他要的投名状却害得贾珍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等到刘娡下葬,元春好不容易歇了下来,堂嫂尤氏竟单独前来拜访……
尤氏其实不算牙尖嘴利,“侧妃可想过扶正?”
元春一愣,旋即小声追问,“你从哪儿听来的?”
尤氏以为元春这是默认,便附耳道,“只要……”
元春只听到一半,蹭地起身,脸色都挂了层冰霜,“嫂子,我乏了。”又对着傲梅道,“送客。”
尤氏尴尬不已,却只得起身回府。
元春望着尤氏的背影,恨声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糊涂人!”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欠一章……
☆、第37章
堂嫂尤氏的主意,以她甚至以宁府的立场来说;其实还算靠谱。
元春若想扶正;要得到圣上首肯;而想说服圣上;先要买通圣上身边的总管太监,之后贵妃和淑妃之中还必有一位出头替元春说话。
想左右贵妃;即使是贾珍都不敢奢望。
但赵之桢的生母淑妃娘娘……可是有个现成的例子摆在前面。谁不知道淑妃有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亲弟弟?当年就是为了给这个弟弟脱罪,淑妃才给儿子选了刘娡这个儿媳妇。
贾珍便是打着再次算计一次淑妃的主意;这个时候宁府的家底也挺丰厚;正好能狠狠坑一次淑妃的弟弟;淑妃救弟心切,也由不得她不出面。
元春觉得;若是珍大哥哥跟她有仇,这个主意也算是值得称道了。可贾珍是她货真价实的娘家堂兄,两家子都还没出五服呢。
身为赵之桢的侧妃为了个名分就无视多年情谊,算计他的亲娘……你说赵之桢知道后会如何报复?只看刘娡就知道,夫妻不合,她这个王妃可做得有滋有味?
这个时候非要谋取这个王妃之位,跟陷她于不义也差不了多少!
元春一时气恼,激得太阳穴都在生疼。同时她也想问一问堂兄贾珍,究竟是什么样的利诱和许诺,让你能狠心把堂妹的前程都丢在一边了?
而且王妃没了,元春按例要守孝,淑妃纵然存了疑问,婆媳两个也不能见面说话,其中误会更难解释清楚……连这一点怕是都在珍大哥哥的算计之中?
元春越想越是心绪难平:亏我还替你说了话,谋求外任!
不过她前世半生冷遇,让她能在暴怒之中保持一丝清明:不对!尤氏都来教我加倍哄好王爷,外面贾珍怕是已经动手了!虽然贾珍手段未必多么高明,但算计淑妃的幼弟只怕手到擒来。
气急之下,元春连哥哥嫂子都再叫不出口,直接连名带姓的称呼,“抱琴,去找咱们院子的二管事,让他知会李大,盯着宁府贾珍那边是不是又宴请宾客了!”转过头来又招呼大管事,“去给王爷传个话,说我娘家有人盯上了舅老爷。”
大管事垂头领命,心中暗道:侧妃您也太实诚了!不过也正是这份实诚,让王爷在出事时总是习惯先把侧妃摘出来。
却说京里最奢华的阳春楼里,温暖如春更有“莺歌燕舞”,淑妃的好弟弟吃酒吃得眉开眼笑,若不是急着去出恭,哪里舍得怀中软香宜人……可惜这位酒场、情场和赌场都自诩十分得意的人物,刚出了包房大门,便在走廊上撞见了外甥的长史李先生。
他登时身子一晃,额头见汗。
李先生施礼后,便从容道:“舅爷这边请,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出了阳春楼,跟着李先生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到了赵之桢的马车——郡王车驾自是与众不同,淑妃的弟弟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钻进车里。
赵之桢没耐心跟他寒暄,“输了多少?”
“八……八千两。”
赵之桢笑了笑,“不错。有长进。”上回这位便宜舅舅可是欠了五万两,然后刘娡就被塞给他,做了他的王妃。
这位舅爷忽然扑通一声,栽倒在了马车上……然后吐了一路……
赵之桢把他送回了府,还见到了大舅——淑妃娘家自然不是人人不堪,淑妃的幼弟若不是仗着姐姐只有一个同母弟,又如何不把哥哥们放在眼里,更嚣张纨绔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