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官?说白了这个小镇的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分钱团伙,他不过是老大罢了,哪儿来的官?
如今楚涵看他看的这么紧,他都没有时间写信向那位大人报告,心里虽然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但是面上却一点都不能显现出来。
“这个……”县令面上出现难看的神色,还没找个借口推脱,楚涵便一拍手,吓得他差点心脏发作:
“对了,我也是有失考虑,如今您这么大公无私陪我们弄了这大半夜,却丝毫没有提及家中老小,简直是人中翘楚,官中楷模!如今大事也忙完了,不如就近去看看你家中老小可好?”
这世上还有如此无耻之人?大公无私?两人心知肚明,大帽子扣的杠杠的,如今都惦记起家中老小来了?
还有这算什么大事?好吧,不能得罪单家,不能得罪将军,确实是大事。
县令纳闷的很,当初不是听说这来的一路人,两个人路上已死,一个人愣头青一个丝毫不懂官场,一个人初出茅庐典型的小白脸,怎么战斗力如此之强?
看韩褚这作风做派,根本就是一个老手嘛。
还是说这是背后路离主意? 单之锋之后去了医馆那里,不出意外,那老医正也只看得出他气血不足,连毒的痕迹都没有找出来,不过单之锋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也不是很以为意,反正自己的身体到现在没有任何反常,便拉着楚涵报道上任了。
来到了“寝陵”,楚涵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这是她刚穿越来遇见的地方,那个时候正巧碰上路离,拼的你死我活,没想到在数月后,竟然和单之锋重游故地来了。
怎么又想起他了?
路离明明和自己决裂了,按理说自己给他解完毒应该就不会再有瓜葛了,他也不会负责继续给自己分析形势,也不会强求她再入朝堂,她应该为此感到快乐和自由的,可是为何,心里还是如同被梗住一般,那么难受?
“你还好吧?脸色都不大好了,这里气味确实不流畅,忍一忍就好了。”单之锋关心的说道。
“嗯,没事。”如今的她和单之锋更有默契感,单之锋也不像路离那么孤峰高雪高不可攀,凡是她有不懂的,他都耐心回答,有的时候还能开开玩笑,和他在一起,完全没有路离那么拘谨。
可是心里居然难受到表现在脸上了,这实在是一个不好的势头。
难道自己是欠虐?楚涵哂笑,怎么可能?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摇了摇头,从今以后,忘了这个人,他要是想起来解毒就去,想不起来自己也乐得轻松。
好,就这样办!
她咬着牙点点头,摩拳擦掌的让单之锋一阵莫名其妙,难道这空气中果然充满了争斗的氛围,所以她也被影响了吗?
这次单之锋他们来到这里无非是关注火药制造的进程,单之锋作为统兵大将,了解战场上必备的武器还是很重要的,装备多少需要多大威力都是需要他心里清楚的,至于楚涵,则是代表工部,代表圣意前来督造,因为李夏的工艺早就将他们甩开很远,而他们连最基本的都造不出来。
“这是就地取材?”楚涵望着连片的露天硫磺矿,想起以前路离为她普及的知识,忍不住问道躏。
“是,因为也未必能完全成品,所以就地取就地实验。”
楚涵摇了摇头,这些人的聪明劲都是用在从政上去了吧?怎么这么简单的一点想不到?
“万一要是爆炸成功,那不是连着这一片都炸了?”虽然她知道现在最好是保持沉默,说到底她对宇文皇朝是否存在也没什么兴趣,但是这毕竟事关大多数人的生死存亡,一个不好,整个小镇都有灭顶之灾。
单之锋想了想,觉得说的也对,他是行动力超强的人,立刻就冲过去准备和他们交涉。
“结果如何?”其实看到单之锋垂头丧气的回来,她就知道了,而且以她的经验,就算单之锋以权压人,他们必定也是不动泰山。
毕竟是建在这里许久的一个军事基地,怎么可能让单之锋说搬走就搬走?而且即将大战,搬走岂不是更加惹人耳目?
何况这些人借着实验的目的,会不会吃里扒外都不知道,他会让一切透明,让他以后没有油水?
当然单之锋是否会呈报圣上那是他们不能控制的,但是现在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我会立刻写信呈报圣上。”单之锋一直都是行动派,他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屁股都没坐稳就提笔写了。
但是楚涵却有些忧愁,随着李夏对单之锋的围剿,他们会不会追到这里尚未可知,但是一旦追到这里,如果不傻,必定会有一番大动作,到那时,自己两条腿能不能逃得生机,纯属看运气了。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楚涵尝试着说道。
“嗯?”
“我们先离开这里,等圣上裁决之后再说。”她直觉这里很危险,一旦被李夏的人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可能办到!”单之锋皱了皱眉,“我若离开,便是离职,这个罪过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