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找机会看大夫?”姜秋问,她不是想花钱,纯粹是觉得,假如陆策身体恢复好了,武力值肯定也拉满,那样的话,哪怕再次遇到土匪,也不会那么胆战心惊。
“看有没有机会吧。”陆策也想腿好,那样他最起码能抱着两个孩子。
“行。”
又走了一段路,话痨的姜秋忍不住和陆策搭话:“那么大个队伍,有多少是你亲戚啊?”
新皇登基,下台的可不止镇国将军府,其他士族都有,只不过每个士族之间,都有官差隔开,禁止讲话,否则当场乱棍打死。
之后等到达琼州,也会分配到各个不同的角落,连同一个家族的人也是如此,不会让两家人,共处一个地方。
原主被嫡姐用来替嫁,心如死灰,压根没心思关注谁下台了,所以姜秋也不清楚,那么庞大的一个队伍,都有哪些人。
陆策看她兴致勃勃的,也给她解释:“我们家族的,除了陆光宗一家便没了,陆光宗和他妻子小人作风,但心机不深,想法摆在明面上,麻烦不大。”
“哦,那还好。”
“囚车里有我们的祖父祖母,在他们不舒坦的时候,会来闹事,你若是看不顺眼了,直接揍便好。”
“那样会不会被冠上不孝的名头?”
“无妨,庶民无法科举,无需讲究虚名。”
“那么说来,我们当庶民还蛮好的嘞。”姜秋嘿嘿笑了下。
陆策唇角情不自禁弯起。
果然,鬼最不爱规矩。
让姜秋不孝顺祖父祖母,陆策也无半分愧疚,尊老,是从爱幼开始。
两老极度自私,在他父亲年幼时非打即骂,等父亲成为将军,酷爱以孝压人,索取父亲无数钱财宝物,店铺田地。
得到了父亲如此多东西,却又偏心大房一家,因为他们始终觉得最后要跟大房在一起,大房是命根子,被予取予求都爱大房。
二房是白眼狼,上门讨要才肯给。
因此,越发偏心大房,那时抄家,他们提前得到消息,带了不少金银珠宝,流放那么久,日日坐囚车,天天都能饱腹,是整个队伍过的最悠闲最自在的人。
昨日母亲担忧姜秋无法存活,去讨要珠宝,大骂一顿,还差点挨巴掌。
可倘若是陆光宗要,两老哪怕骂骂咧咧,也不会吝啬。
姜秋扭头,踮起脚尖看了眼,没看清楚囚车内坐着的老人家。
但没走多久,她看到了城门。
官差让整个队伍的人原地休整,“想要买东西的赶紧说。”
姜秋思考片刻,抱着遥儿上前问官差:“能问问官爷一斤糙米多少钱吗?”
官差:“一两。”
“嘶——”
姜秋哪怕清楚物价,仍旧倒吸一口凉气。
买了糙米之后,让官差帮忙加工,也是一两,而且是一碗一两。
那样一碗饭至少花费一两一百文。
这物价太恐怖了。
“要不要,不要赶紧滚,后面的人都在排队呢。”官差挥挥手,一脸不耐烦。
“要的,辛苦官爷了。”姜秋把十两银子给他,心疼的要晕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