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柳白求药!”
见状,饶是与他犹如手足般的苏天御,也忍不住鼻尖一酸。
二十年时间。
在他印象里,柳白从来都是百折不屈,昂首挺胸,仿佛天大的事横在身前,他那双瘦削的也能扛的起来。
但眼下,他竟然朝身前那个比他足足小了一轮不止的年轻人俯身拜下。
“阿望……”
下意识的。
苏天御喃喃出声。
神色间带着一丝恳请的意味。
这一刻,他只是一个不忍朋友继续遭受折磨,活在痛苦里的男人。
“伯父放心。”
“既然我提了,就定当会竭尽全力。”
陈望平静的摆了摆手。
“好……好好好。”
“阿望,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就是。”
见他如此认真,苏天御只觉得心头一热。
当年在雁荡山下。
见到柳白时,他浑身鲜血,奄奄一息。
那种无人深山里,数十里都不见一处人烟,其实就算柳白不说,他也能隐约猜到一些,这个男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
尤其是从昏迷中醒来的那半个月。
他总是独自一人,默默失神。
直到一年多,柳白才渐渐从那种颓然萎靡的状态中走出来。
但还是不愿和人交流。
如今时隔这么多年,他总算知道柳白身上发生的故事。
方才知晓,这个似乎无所不能,总能在危急关头力挽狂澜的男人……身上竟是背负着那样的惊世大仇。
唯一可惜的是。
他只是一介普通人。
否则,无论如何,这一趟雁荡山之行,他也要跟去。
“给我拿一份纸笔。”
陈望也没客套,直接说道。
眼下情形,容不得半点马虎。
刚才替柳白探脉诊断时,他才知道,他身体差到了何等程度。
百脉丹田,几乎就是一只被戳了无数漏洞的水袋。
但就算如此。
柳白竟然硬生生练出了一丝真气。
想来,他这些年从未放弃过武道修行,只是丹田被破,经脉断损,真气根本无法运转,更遑论存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