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老夫人决意要为此事作主,李朝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你祖母问话,你为何不答?”
李卿落转身蹲跪下:“落儿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所以无法作答。”
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糊里糊涂的。
李朝靖摇了摇头。
裴老夫人缓缓道来:“简单来说,就是忠毅侯府的庄三郎,在你还在你娘腹中的时候,你们二人就已经指腹为婚订了亲。”
“虽然这些年婚事被李卿珠给占了,但现在你归了位,这李卿珠又死了,婚事自然也要还给你。”
“落儿,这是一桩极好的婚事。那庄三郎听说读书很好,他又不用袭世子之位,但将来必定会是个大有作为的郎君。”
“你们二人过日子,没有侯府牵绊,会轻松自在的多。”
“你明白祖母的意思吗?”
李卿落心中发苦。
她一个女娘,对婚事是无法做主的。
若她真说一个不字,就是大有违逆的意思。
真要再论上两句,更是轻浮不自重、自轻下贱,所以祖母也是想逼她点头吧?
祖母虽想给她一个极好的婚事,可强扭的瓜实在不甜,她与庄魏便是结合也是互相折磨的怨偶罢了。
深吸了一口气,李卿落试着开口回道:“祖母,父亲。落儿归家,时日尚短。落儿也不清楚京中这些权贵豪门的门第,到底有什么关系,有多深。”
“落儿如今还想多陪在家中亲人膝下,弥补多年来的缺失。”
“所以婚事,落儿怕自己是高攀了,到时去了庄家,也是给家中丢脸。”
她没有说不,但也没有点头,只是论了一些事实。
李朝靖不由自主的跟着点头。
迎来裴老夫人一记恶狠警告的眼神。
李朝靖赶紧摸了摸鼻梁,清了一下嗓子:“此事,我和你祖母商定便是,你先退下吧。”
李卿落知道退婚并非易事。
若是祖母和李朝靖都打定了主意要继续结亲,那李卿落退婚的路,就只能从庄魏那里走了。
只是李卿落没想到,对于此事最先等不及的人,并非自己也并非庄三郎,而是李恪川。
摇摇晃晃的板车上,李卿落被套了麻袋,堵了嘴。
她幽幽转醒过来,只能透过麻袋看到一些隐约的光亮。
李卿落后脑一阵锥痛,她想起,事情发生时,自己正在曲氏的春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