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舟的资料跟之前查的大部分一致,不过这次却又有了新的发现,贺明曜看着照片上那张熟悉的面孔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嘴唇抿紧,一言不发,漆黑的眼底有惊愕,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申京,容景深。
难怪他查申京这个名字什么也没查到,原来他的名字是容景深,帝都百年望族容家的继承人。
贺明曜不明白他为什么跑他们家做保镖,但有一点他敢肯定贺氏这次出事跟这个“保镖”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不知道他们贺家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以至于他这么大费周章,只为搞垮贺氏。
想到贺穗,他心里一紧。
或许从一开始,贺穗也是他步步为营中的一环。
贺明曜来不及多想就给贺穗拨去电话。
贺穗听的一头雾水,尤其是听到贺明曜说容景深是帝都容家的继承人时,她也大吃一惊。
没想到他藏的这么深。
“穗穗,离开他,他是有目的接近你的,贺氏这次出事少不了他在背后筹谋。”
事到如今,贺明曜也自顾不暇,贺钊钦昏倒在医院至今没醒,留下现在一个岌岌可危的烂摊子,他有点手足无措。
挂断电话后,贺穗看着贺明曜发来的资料,回想着之前的种种,久久没有反应。
所以,之前与其说是她步步为营接近他,倒不如说她早就被他视为猎物。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高端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自始至终,她才是那个猎物。
这么想,她如鲠在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贺氏出事的这段时间,容景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打电话发微信都没有回应。
贺穗再见到他已经是一周后。
这期间,贺明曜多方游走也没有任何成效,加上贺钊钦早些年做的那些恶被抖落出来,整个贺氏被沦为众矢之的,破产好像成了众望所归的事。
容景深来到华庭公寓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甚至连灯也没有开。
贺穗就那么安静的缩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容景深转身想要去开灯,却听到女人平静的有点冷淡的声音响起,“别开灯。”
她原本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但人在眼前了,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思来想去,她开口说了句:“帮帮我哥。”
贺钊钦做的恶她不置可否,但他现在已经躺在医院了,也算罪有应得。
但贺明曜对她的好,她也不能忘记。
容景深走上前,垂眼睨着脑袋埋进双膝的女人,即使看不到她的脸,他也能感受到那股从心底发出的颓丧无助。
他原以为把贺家搞的鸡飞狗跳心里会高兴,但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心里又有点说不出的难受。
再听到她开口让他帮贺明曜,容景深心中没来由的烧起一团火,“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帮他?”
贺穗缓缓抬起头,黑暗中,那双眸子亮如寒星,没有一丝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