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将他手中的宝剑缓缓按在刚才子规示意的地方,也没有多加用尽,这薄薄的宝剑其剑尖已经缓缓没入了金石之中。这已经让他欣喜了,他或许真该一直相信丹歌子规等人,但对于宝物的希冀,让他对于接下来的结果依然生疑。
他往侧边一按宝剑,却仿佛是宝剑嵌在了金石之间,根本不能如同子规所言的那样自如地扳动。“嗯?!”
子规提醒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说之前的机关变化是在验证我们对于‘撒豆成兵’的理解的话,那么到了这最后的一关,就是在验证‘撒豆成兵’这天罡秘术传承之人的心性了。
“它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希冀、绝无更易的笃信之人。也唯有如此诚挚之人,才能配得上‘天罡’二字,也才能真实地施展‘撒豆成兵’,如果自己都不信,那么豆而成兵,又如何能成?”
风和老头儿不是混沌之人,他立刻听出了完全的意思,他双目一亮,忽然拔剑,把宝剑摆在了金石兵将身上。“也就是说,我在开启这兵将之时,也就是在接受传承了。而其结果,很可能得到的其中技艺,是独属于我的?”
风标点点头,“对,我们估测是这样没错。而您刚才开启的困难,似乎也应证了我们的猜测。”
风和朝四面环顾一周,“给我?你们这些小辈们年华正盛,难道连这一点野心也没有?我还有几载?!你们却有几载?!这秘法落在我手只是虚耗,落在你们之手才有威力!你们竟舍得?又缘何肯舍得?!”
“哦!”丹歌笑了起来,“那我们待会儿和风标商量商量,待您得了秘法,我们将您暗灭,这秘技则可五人同分。”
“去!”风和哪不知道丹歌的玩笑,他叹了一声,“你们真不要?我却也不要。我发挥私心,就把其中秘技让风标传承了!”
丹歌点了点头,“此本风家之物,我们虽有解开的功劳,但功劳完全不够受用如此绝等秘法。不是你传承,则就是风标。而您放心,对于此事,我们会守口如瓶,如果不信,我们可以三缄其口。”
“嗯……”风和想了想,“我想如果风标掌握了这秘术,说不准一个人就把你们五个都灭了。所以这三缄其口,我看就不用了!”
天子挑眉,笑道:“您也会说笑话了。”
“我这可是正经着呢!”风和脸上满是严厉,至于其颤动的嘴角,则才是他的实感。
风标有心谦让,但话已说到这里了,丹歌这些风家的外人不承受,风和这个老朽不承受,于是就只有风标一人,而别无选择。
风标拿起了宝剑,安如金石之中,其精诚之志相协助之下,只听“吱嘎”一声,整个金石兵将由头到尾已经被缓缓扳开。就在这被扳开的刹那,从那狭开的缝中立时窜出了一道金光,一下子扑入了风标的眉心处,然后就再没有奇异了。
等金石兵将完全被左右扳开,头部一份为二显示出几十颗金色的豆子来,这些豆子长得和寻常的青豆一样,而其大小,则如同枣一般大小。这些金豆不需细细分析,显然就是用以“撒豆成兵”的豆了。
而当风和看到这些金豆的时候,而已就知道在场祁骜子规等人的猜测一点儿没差,这兵将之内的秘技,就是“撒豆成兵”。那秘技自然是存在于此刻空空如也的腹中,而其已经以一道金光,落入风标的脑内了。
风和望向风标,“我的儿?你所得的秘技……”
风标答道:“开篇七个字:‘不足为旁人道也。’”
风和立刻息了心中好奇,“这这这,这是那秘技谦虚。当然,你也不需告诉我们就是了。”
“而为了保护风标,我们要做以下安排。”丹歌道,“自然,对于风标已有‘撒豆成兵’如此天罡秘术的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任何的暗示都不准有。这金石兵将脑部的金豆可以取走一部分,但是至少要存留一二十颗,作为可展示人前的宝物。
“在这金石兵将胸腹的腔室之内,则填入全部的骨针,蛆皮悄悄保管,谁人也不准说出我们曾遭遇黑胖的事情。骨针得来就在这腔室以内,其中再无他物,骨针其作用及其成因,我们一概不明!”
“咔”的,子规将这金石兵将的头部撅了下来,“解开之后这整个金石兵将都是活扣了。为方便我们带走,自然要把它拆解开来,而拆解以后,由众人分别保管,骨针金豆也独立保管,交付的时候照丹歌那么说就可以了。”
子规说着拿起那骨质的兵将将其头往金石上一磕,道:“至于这金石兵将是如何解开的,就说看到这金石兵将口内有一个通道,就拿东西捅了捅。
“而谁料用劲过猛,却将其捅裂,但这正好就是开启之法!若是有人不信,就叫他滚蛋,这东西没人能遇到第二具了,他们再不信也揭穿不了我们。”
风标感动不已,而风和也感慨不已,东泽鱼所算的同伴,却相处如此交心,既是缘也命也,也是性也情也。
丹歌眼巴巴瞧着风和,“我们都这么说了,您不分我们几颗金豆子?”
风和立刻翻了个白眼,“我真是白感叹了!怎么到了你这里多温情的戏码也总有反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