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王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路上他发觉祁骜一度是闷闷不乐的,他有心靠近,祁骜却总是呆在角落里,一幅生人勿进的样子,这让他最终止步。他一直没有多言,只以为祁骜心情不好,谁料想竟是被鬼邪控制了。
祁骜看向了王响,眼中也有了更多一份的亲近之意,“他对我耍了个小手段,并没有把他控制我时的记忆抹去。我记得他是能抹去记忆的,就像操纵大长老、二长老一样。”
“对。”王响点了点头,“看来他是想在你心里形成暗示,让你对于这些地方产生天然的畏惧。我不知道他为何对付如此羸弱的你,他不想你再来,也许在你身上,有着杀灭他的力量。”
祁骜平复了心情,坐了起来,“我吗?不可能吧……”
“我们无法确定,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子规道,“你和李尤是唯二的他可以选择控制的人选,而李尤有誓言雷霆傍身,你成为目标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怨在我们对你的保护不周。
“但从方才那鬼邪退去时的依依不舍,加上响伯分析的那一点,显然鬼邪的意图是要么得到你,要么摧毁你,你在他心中位置显然很重。这有可能是鬼邪能发挥你的力量对付我们,你是个不错的傀儡,还有可能就是杳伯所说,你拥有杀灭他的力量。”
“无论你是那个被鬼邪相中的傀儡,还是那个杀灭鬼邪的天选之人。你需要给自己一个的定义。”丹歌道,“真正了解自己的,也只有自己。你现在回想鬼邪控制你的言行做出的一些举动、一些事例,你自己来确定,你是那个鬼邪手中不错的傀儡,还是那个可以杀灭鬼邪的人。”
“回想?”杳伯试着想了最开始遭遇鬼邪的瞬间,他只想到了那么一点,就再也想不下去了。他的身上瞬间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那个被侵入的过程实在有够恐怖,后来沦落傀儡的滋味更是难受,“嘶……”他搓着自己的双臂,不再愿意多想了。
“先放一放吧。”天子道,他很是理解祁骜的感受。即便是他,比祁骜强大数倍的他,也是好半晌才从大长老对他施加的惑心之术中走出来。
有时候记着比忘记还要折磨人,因为适应一段并不称心记忆,就只有把自己陷入折磨里,反复翻看那分明不想接受的事情。后来的适应,也只是麻木,于是只是简单的回想,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祁骜也就顺从着天子的话,暂时放下了回想。王响呆在了祁骜的身侧,为他保驾护航,以防那骷髅鬼邪二一次的来袭,众人走出布局。二长老返回座位关闭了艮山之位的布局,而后家主收回圆形会议八卦,整个大殿再次恢复成完完全全的空旷之地。
“嗡”的,走在前面的丹歌子规开启了殿门,门外斜斜的日光投射,眼前忽然的光明让众人颇有些不适应,但这个不适应之后的,是犹如死里逃生一般的欣喜。尤其是祁骜,他在看到日光时,显然精神一振,太阳给予他的力量,让他忽然有了些许的勇气去回想前事了。
众人走出大殿,关闭大门,风桓风标二人再次将封条贴上。封条乃是法器,自带变化,在落在门上时,就变作了今天的时间,农历八月十八日。
然后众人离开了长老宫殿,返回风家大殿,一路上祁骜一指瑟瑟缩缩的,王响也没敢干扰。这个胖子的意志不弱,他仅仅因为一点儿阳光,就敢思索之前遭遇的所有事情了。
等到回到了大殿,众人在原地打坐休息,而祁骜则申请了一张芦席,然后就在大殿里沉沉睡去了,他的体质和其他的众人比不了,早已扛不住了。但他在睡前盟下誓愿,要到梦里面把之前的事情重新经历一遍,在梦里会一会那骷髅鬼邪了。
所以大殿之内出现了奇异的一幕,众修行者炼气士们四平八稳地端坐在椅子上,沉心静气,休养生息。而在他们一侧,一个胖子牙齿啃着芦席,在瑟瑟中几度惊醒,却又镇定着再次如梦。
这让在场的修行者们感慨之余,也是一阵阵的心疼。风和和天子从书房走了出来,他们俩去洗漱了,洗掉了它们一脸的炭灰。
风和一处书房就见到了胖子的样子,他叹了一声,“越是相处,越发觉他有许多的优点,这可就越显得我风家果然是识人不准。看在他如此勇气上,他咬烂的那个芦席,我就不和你们要赔偿了。”
天子斜斜白了风和一眼,提醒道:“而关于我情报组织加盟的事情……”
“这可真是片刻也不得闲啊!”风和想着,又朝墙边的钟表看了一眼,摇了摇手,“待会儿了吧,九点,九点我们开始办公。风桓,安排下早饭没有?”
风桓点点头,“安排下了。”
不一时,早饭送来。这一次众人没有再分餐,而是架起圆桌,同桌吃饭。这在风家的外交层面上来说,情报组织已经纳入风家的亲信部队了。这得益于丹歌子规天子等人在昨夜里不遗余力地帮助,这让风家见识到了情报组织的诚意。
祁骜也被叫了起来,吃了饭后才沉沉睡去。风桓则一颗不得闲地安排人撤走了圆桌,端走了剩饭,然后他作为风家的大总管,要到风家各个部门去处理相关的事物。
到九点后,风和和六位长老离开大殿,前往风家决策团会议,商定情报组织加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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