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那铃声里吃过坠机的亏,所以在听到铃声作响的时候就立刻消停下来,停在金石兵将身上全看兵将的操作。
见到如此,祁骜得意地收了铃,那金石的兵将本在祁骜的铃声以内缓缓张口,此刻一听铃止,就缓缓闭合了。
而这样的一幕,自然没有逃过对于这金石兵将本就好奇,一直从旁观测的所有修心者的眼睛。天子对于这金石兵将的开口又闭口有着疑惑,“难道在那声音当中,这兵将本来要从最终发出什么样的攻击,最终却又因为铃声消失而停止了?”
“我本也是这么想的。”风标道,“但这没有道理。它既然有了攻击,而它一开始正是要攻击我们,虽然铃声落下,但它完全可以继续发作攻击。难道它会是在针对祁骜?这也没有理由啊,在我们这众多人中,给予苍蝇们、蛆虫们较大威胁的,该是我们五位才是啊。”
“既然不是攻击,那会是什么?”风和思考起来,“因铃声起而张口,又因铃声落而闭合。难道这金石兵将还是个歌唱家?但这闹心的铃声,当真能对得上什么曲调吗?”
“兵将就是兵将,难道古时候就已经有文艺兵了?”丹歌笑道,“如果它是文艺兵,我们倒也不需那么怕它了。无论如何,我们不如再试验一次。”
“先避过这一击吧!”风和提醒,而此时那兵将已经欺身而来,它虽是徒手,并没有兵刃,但其单凭一道石拳,就不是寻常兵刃可以抵挡!这一拳来势汹汹,正砸向马车,而最终落向的目标,正是祁骜。
风和抖手一拽,任凭那边有着数百斤的马屁,在风和蛮力之下,也都扯动。连车带马,风和一下子直接拽到了他的右手边,而金石兵将其石拳落向之地,就仅余一片空地。
这一拳难做手势,石拳依然猛冲,“噗”地一声砸在肠壁之上,在这肠壁上直接凿凿出一个凹口来。那凹口处立刻鲜血满溢。再等兵将抽离石拳,鲜血立刻溢出,四散而开,无论兵将所处还是众人所站,全部的地面都是被鲜血覆盖了。
风和这时候已经扶起了马身,方才他的动作凶猛,险些把这匹吃屎的马以缰绳勒死。安顿好了马儿和车上的祁骜。众人再次护在车前,面对兵将。
“这一回清楚了。”子规道,“显然有黑胖通风报信,把祁骜这个软柿子告诉了这金石兵将,所以它要拿祁骜开刀。虽然如此,方才那张口闭口却……”
“其原因却依然不明确,而我们现在多了另外一样疑惑。”丹歌道,“你们看见刚才这金石兵将的那一拳了吧。它竟是以肩胛作为起始,将方才那样一拳抖送而出,这可与其金石材质的身形并不符合。”
“是。”风标点头,“按理说这一拳该当直直送出,直来直去,威力更在强劲。但其不辞辛劳,用本来僵硬缓慢的躯体,抖动着送出了那样一拳。这该不会真是个文艺兵吧,那一拳莫非是抖胳膊的舞蹈姿势?”
那金石兵将此时缓缓扭身,将沾血的右手提在胸口,作提气装。而在片刻之后,这兵将右手形成手指的十四个不同大小的圆柱形石块,缓缓脱落下来,却没有落地,而是悬在了这兵将右手的手掌之上。
“还有法术?!”众人一惊,这是将天罡秘法所成,其威力不同小可。而这十四颗石头沾血,浑然血石,似乎也应证着它的威力并不一般。此时兵将若将这十四颗石头送出,众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呢!
于是在这当前,防御不是手段,进攻才是妙诀!
子规将手中臭气血气凝结的宝剑扬了扬,“他即以力而懈于速,那我就快而攻之!”子规说着已经挥刀而起,身形加速掠成一道黑影,而灰红色的宝刀在挥刀起时已经由子规五凝剑身,真有恢弘之意了。
子规的身形难见,再得见时,子规已经来在了兵将一侧,这兵将本来只有子规一样的大小,但子规身形强施,恍若游虫一般盘旋在这兵将身周,时上时下,忽左忽右。而也幸得这兵将一身石头,磐石不动,好是安稳。换做寻常,早已被子规如此欺身在上扳倒了。
子规的身形越发疾了起来,在这样的极速之中,兵将有心反应,却显然无从着手。子规身形的残影渐渐要包覆了兵将所有的部分,而在这黑影当中,时时的闪光证明,子规一直在以他手中五次凝集的强悍宝剑劈砍着兵将的身体。
换做寻常的躯体,在这等细密的劈砍之下,此时一定早被削成碎片,如遭凌迟。但兵将屹立不倒,似乎毫发未伤。子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在下一个触地的瞬间,子规倒弹而出,直接坐在了马车上,他呼吸紧促,显然用了不少的力量。
而结果,只有子规手中崩碎的剑,和那一边一脸迟滞、毫无损伤的金石兵将。子规匀出一口气来,骂道“太他娘硬了!”但他倒也不算毫无收获,他顺势杀死的双头蝇倒是足有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