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正确而无缺的锁芯河图排布,我根本无从下手,我甚至不知道该怎样操作,使这河图形成新的规律,进而让这个锁芯解开。就仿佛这铜锁是一直开着的一样。”
风和想了想,道:“或许没有真正的钥匙真的解不开这一把锁,河图当中,有左旋之理。其中阴数一三五七九是左旋,阳数二四六八十也是左旋,都是顺时针旋转。其中昭昭正理:顺天而行为左旋,逆天而行为右旋,顺生逆死。
“这就是这个铜锁应该有的开合关键,以匹配的铜钥匙在锁芯内左旋就是开锁,右旋就是合锁。其中不涉及机窍机关,而是对于河图的道理体悟,这一点你的手艺,显然难有作为了。”
“嗯。”丹歌点了点头,将他的“万用钥匙”从锁眼里抽了出来,避在了一边。小偷的路子也不让走,现在,就只能看其他人会有怎样的好策略了。
此时祁骜已经来在了木匣子的正面,捏住了那个铜锁,“咔啦啦”地摇晃了几下。换做以前,众人对于这个修行界内的新人,绝不会容他如此放肆。但之前的种种,都显示着祁骜的聪颖,于是众人虽然看到祁骜如此笨拙,却也仅仅是皱了皱眉,没有横加阻止。
祁骜说道:“虽说门锁防君子不防小人,但有一桩有趣的故事,讲得就是如何以锁防小人,你们要听吗?”
众人没有答话,但祁骜扭头询问之时,众人皆是点了点头,看来这一个故事在祁骜心里很是紧要了。
祁骜已经讲了起来,是一个凡人们常听到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心锁”。“监狱来了个老人,一个小偷,贼眉鼠眼的,粗鄙的容颜,但他却有一双与其相貌全不相称的漂亮的手。
“他所谓老人,不是他年事已高,是因为他是第二遭来到这监狱了,这监狱里的其他人和他相识,他是这里的老人了。两次入狱相隔不久,上一次不是如常的出狱,他是逃出去的,就用他那漂亮的出神入化的手。
“这一次的监狱有前车之鉴,他的牢门上,挂了一把崭新的,看起来很是厉害的锁。开锁大概才是这个小偷的兴致,所以他在看到这把锁的时候,他的两眼在放光,他已经预料了自己轻易地打开这一把锁,然后像上一次那样逃出生天。
“‘再不会被抓住了。’这小偷信心满满。等到入夜,这小偷从自己的牙槽里抠出来一根柔软的草――这就是他预备下的钥匙。他就用这一根草探进了那锁锁眼中,舞弄起来,然后总在他以为自己成功将锁打开之时,却总也没有机窍响动的声音,他只能一次次地去尝试,然而一次次的都是失败。”
“哈哈。”子规笑了起来,他作为老师,这个故事他还是听过的,“因为那一把锁本就是打开的,所以那小偷总也听不到……”
风和一瞪,问道:“你是想说,这个铜锁,也是一直处于打开状态的?”
“兴许呢。”祁骜还没有动手去试,“因为刚才丹歌也说到了,因为作为锁芯的河图排列整齐,就仿佛铜锁是开着的一样。”
丹歌皱眉,“我只是说仿佛……”
“可……”祁骜道,“虽然布局已经给了我们‘颠覆君子之道’的暗示,让我们做小人,但如果因为做小人就可以打开这一把锁,那么当这一把锁遭遇一个真正的小人时,则无异于向那小人献宝。
“唯有将这锁设置成看似闭合实则一直开启的‘心锁’,才能防住君子,也防住小人。这一把心锁除防范以外,实则还有品德的验证,得到这个木匣内重宝的,当是解开了‘心锁’的‘小人’――真正的君子、聪明人。”
祁骜说着已经拽着锁的两段想将这锁拽开了,但是他直捏的两手通红,拽的两臂酸软,那锁依然没有松动的迹象。他收手挠头,“我想错了?”
“未必想错。”风标笑着说道,他走到祁骜的位置,伸手捏住了锁,“但一个没有智慧的小人上来就硬拽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先辈们的设计防小人以万全,就早该防备到这一点。”
说着,风标的手指变幻了颜色。
龙舌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