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两人含笑分开将尸体碎兵刃均弃入河中,拾起打狗律,携手踏上官道,海文喜孜孜地说:“大哥,到武昌找到伯父讯息后,我陪你跑一趟边塞……”
“不,小弟,与官府中人打交道,麻烦紧,我这一去,不知道三年二载可否办得好事,你不怀念爹娘吗?你该回家,不可在外流浪,你不像我是家归不得的人,天可怜见,等我找到爹爹,定然到桐城找你欢聚。”
“大哥,你不能拒绝找的,我爷爷和爹妈,有我姐姐侍奉,她是家中的宠儿,不像我天生捣蛋人人讨厌,我要伴你闯荡三年五载,你无法赶我走……”
话未完,竹中人影飘飘,闪了四个人影,有一个是华容渔隐易宣,另一个是一个高年老兄。
人未止步,华容渔隐已经叫了:“果然被我们等着了。”
小海文一看到老尼姑的身影,吃了一惊,扭头便跑,一面大叫:“大哥,快走!”
中原大惊,正想转身,突觉身畔灰影一闪,老尼姑已经贴身掠过,狂迫海文,一面叫:“小妖怪是你!站住,你骨头要发痒了,一跑便是一年多,该把你锁上。”
海文已到桥上,回身叫:“婆婆,你如果虐待我大哥,我要烧掉你的云楼庵,”说完,飞跃入水,“噗通”一声,踪迹不见。
半刻,他在下游三十丈外冒出水面,向桥上的老尼叫:“请告诉我爹,我还要闯三年五载,别找我,我自会回家。”
中原经验不够,被老尼的迅疾身法吓了一大跳,失惊之下,呆了一呆,便落入重围,想走也走不了啦!
前面是华容渔隐,后面是两个半百年纪的雄壮老人,成三角形包围了。
他一横竹棒,便等突围,华容渔隐面目阴沉,冷冷地说:“少年人,你最好别妄动。”
中原俊目神光暴射,咬牙怒叫道:“你这不要脸的卑鄙小人,说某哪一天招惹了你?你一再挟技欺人,算哈玩意?武林中竟有你这种小人,你为何不入山做贼?你上?祝某人并不真怕你。”
他伸出棒。运动身体,徐徐作势,缓缓举步踏进,拼了。
他剑眉高挑,俊目喷火,发起怒来也真可怕,与先前在湖畔逃生的光景相较,像是换一个人。
华容渔隐看了他那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地暴怒神情,也有些心惊,厉声道:“且慢动手,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祝中原。”
“阁下与凤凰夫人有何渊源?”
“呸!谁与她们有渊源?祝某一再被她们迫害追逐,一再逃生,乃是生死对头。”
华容渔隐大惊失色,骇然问:“你……你真不是她们的。”
“废话!不然在酒店中祝某还用得拼命?”
“完了!一切都完了,”华容渔隐顿足叫。
中原一怔,讶然问:“尊驾高姓大名?问何用意?”
“在下姓易,名宣,人称我华容渔隐,昨日……”他将昨日在洞宾楼中的经过说了,最后说:“昨晚在东茂山下,她们人多势人,劫走小女香君,这……这……唉!我以为你真是她们的人,打听出你们的是陆路,便连夜赶这儿等候,满以为将你们擒住,以便交换小女……如今既然这样就糟了啊!”
这时,老尼回来了,她红光满面,脸上皱纹甚少,眉清鼻直,五官秀逸,当年定然是风华绝代的人间美女,从面容身材上,无法估计出她的年龄。
她垂下拂尘,静静地打量中原面容,脸上似乎微含笑意,插口道:“小施主的同伴,你叫他小弟,是吗?”
“是的,他是小可的岳州新交的小弟葛海文。”
“葛海文?你说他……”“是的,葛海文今年十三岁,师太与海文弟有过节吗?”他与华容渔隐准备拼命,急怒中没听清老尼与海文的对话,所以出言询问。”
老尼掩口轻笑,说:“这小鬼,坏得不可再坏,小施主贫尼有一事相求,不知施主可肯俯允。”
“小可力所能极,敢不遵命?”
“贫尼看了施主的超人英姿,与从易施主口中所说昨日的情景,心中大略了然,此事施主定能办到。”
“请师太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