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钧站起,笑道:“走得及,酉牌未定可赶到,兄弟在鲇鱼有别墅一座,请二位赏脸,至寒舍驻驾一息。”
“打扰安兄,甚是不安。’中原决定接受了。
“老弟别客气,有二位光临,寒舍可算得是蓬荜生辉。”
三人收夺整衣,向东越山而去。
鲇鱼口镇在城西南不远,有一条大道通保安门,是江夏县所属的大镇。面对大江,对面就是鹦鹉洲的上游,不时有大小商船停泊,建有修船场,镇中设了两个巡检司,叫“鲇鱼口镇巡司”,可见这座大镇定不等闲,像汉阳对岸的汉口镇,那时已经发展得相当繁华,但只设了一个“汉口镇巡检司”而这儿却两个。
朝河一面,建了一座木造码头,显然,是用来停泊接送对面汉阳本宅的船叟之用的。
西牌末,一行人踏着灯光,到达了别墅前。
吊桥这一面,建一座木造牌楼横匾上有三个斗大漆金大字:“临江园。”
这时是八月初旬,一弯新月已被西方天际的云层掩住,东面无云,星光闪耀,大地漆黑,在外面不见里面的光景,竹林太密了。
安钧站在桥头,吹了一声口哨。
园口竹门,吱呀呀开了,随着现出一盏浅红色的灯笼,两个青衣大汉到了桥边,“是少爷吗?奴才王升王禄,久候多时。”
“谁来了?”安钧问。
“姑太太与姑小姐今早到,还有………”
“别说了,王才来了吗?”刚到一刻。
安钧问完,方转身肃客上桥,海文心里摘咕:“这家伙的仆人都姓王,怪,自己的宅院,为何问了老半天,方动身上桥。”
他想起过江夏山不久,在一家花店里的讨茶水喝,安钧曾经在一旁偏僻处,与一名村老用奇怪的语言交谈,观情形,这家伙定然是个不安份的人物。”
他起了疑心,暗中留了神,心中便顿生警惕,他有顾虑,因为他的身份,不许可他与正道以外的人交往,那会惹起天在麻烦。
中原对江湖一切陌生,倒没什么感觉,泰然举步,接着安钧入园。
护园深池也不过三丈五六,吊桥宽谨五尺,人走在上面,摇摇幌幌,进入竹内,便看到门内的巨大绞盘滑车,和左右一栋小屋屋里有隐隐灯光。
转过一座桃林,便看到宅前广场的灯光,大庭外,盏竹底蓝字的大灯笼,发出朦胧的光芒,庭中,灯光辉煌,有两名中年大汉在门前似有所待。
王升高举灯笼,进入广场便亮声叫:“少爷驾到。”
两个中年人疾趋广场下相迎,同时躬身行礼说:“少爷回来了,辛苦了,姑太太今晨过江……”蘅表妹是也来了我知道,你派人禀告姑,我有客人。”
“是,少爷。”
准备酒席,先带客人梳洗沐浴,今天真累了。
“我这就吩咐下去。”
到了庭内,安钧给中原和海文引见中年人:〃这是兄弟临江园的内外两位管家金叔和全叔,两位老弟如有的需,请吩咐他们,请先随金叔至西和庭客安顿,等会兄弟再派人相请。”
两人连声道谢,随金叔转入庭后。
金叔领两人走过穿堂,吩咐两名仆人准备茶水及盆洗各物,出院子直趋西庭。怪?偌大一座豪华宅院,好像没住几个人,听不到人声,人行走其间,脚步放得轻轻地,说话更是悄然低语,像有所忌而各处的灯光,却是辉煌,以两侧的长廊来说,每隔三丈,必有一盏灯笼高悬廊柱下,鸟兽亦无法遁形.
远望四进内院之后,一座高楼耸天而起,飞檐画角高挑,檐下铁马迎风清鸣,每一扇窗门,皆闭得密不透风,内面的灯光,偶或在里面透出窗帘,只看到一团团朦胧的光彩。
走廊仿屉廊的形式建造,木板光溜平滑,人行走其间,发出轻脆的响声,这不是雅致,事实是防止夜行人潜入的设备。
中原对这些景况一无所知,但海文却是行家,看了宅院的布置章法,心中警觉,但不动声色。
海文本想金叔领两人进入宽敝的西庭,里面着两名健仆伺候,领入客房,招呼茶水衾枕等物,金叔自去了。
提醒中原,但恐怕他经验不够,反而大惊小怪偾事,忍下不提。
两人分住两间有内间的客房,各有一名健仆伺候,两排精美的客房,只有他们两名佳客。
两人沐浴洗毕,出到西庭,五六个健仆已在开筵,安均亦正好踏入庭中。
安均已经有意打扮过一番,穿一件玉色长衫,发结上加一个玉环。显得洵洵温文,潇洒俊逸,端的是恍若临风玉树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可惜,他脸上太白,显得不大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