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叹息,缓缓转身,身形一晃,断剑落地,人几乎栽倒。
身旁一个黑影抢前扶他,扶了一手血。
“谢谢你!朋友,”他虚弱的说,勉强举步。
众人纷纷让路,他吃醉酒似的,跌跌撞撞向西面去,投入远处的树林,消失在内。
树林相距草坪不足廿丈,一株高大的古松,正伏着丑怪老家伙姥姥和中年怪物,居高临下一览无遗,耳中将场中的对话全听得一清二楚。
中原浑身颤抖,正从树下经过,他练的是玄阴真气,对奇冷有天然的抗力和中和之力。不然早已躺下不能动弹,逐渐冷僵啦!
他向密林中扶树蹒跚而行,一面哺哺地说:“我要找一处偏僻之处静静地去死,不沾惹这些戾气,啊!爹爹,妈,原儿永远无法与你们团聚了,原儿多么不想死!但却非死不可了,爹,找不到你,我死不瞑目!归来吧!爹,妈在暗不见天日的地窟里盼望你平安回去,我……我……无法去……去寻找……寻你了,恕………恕孩儿不……不孝……”
他泪下沾襟,眼前模糊,跌跌撞撞向林木深处走去。
树上的中年人,突对姥姥说:“姥姥,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他是个奇男子,我们全错怪他了。”
“孩子怎样救他?天!去那儿去找药龙诞?”
“九还丹不成吗?”“不但不成,反而促其速死。”
“姥姥……”“只有一法,但可能已是来不及了”
“怎样?”“擒住夜游鹰.迫他要解药,但他手下人太多,功力也非泛泛,只怕人擒到,他早已死了!”
“姥姥,我要冒险一试”中年人坚决地说,就要向地下跳。
姥姥一把抓住他,低声说:“不成!太危险了,六盘人屠与赤面山魈,皆是他的朋友,这次的把戏,就是要籍机消灭中原群雄,以便将塞外群魔引入中原横行,咱们如果出面找他,无法挡住他们全力合击,而且,我有责任不许你冒险!”
“唉!这人死了真太可惜………咦!有人赶来了。”
“是女人留意些,看她有何意谋!”
来人乘场中大乱之际,脱离人丛远远地绕来,从北面闪入林中,侧耳倾听林中的草木响动声,循声急追。
西面,凤凰夫人五女,也正小心翼翼地搜来。
姥姥两人像两只夜枭,从左侧模上飞掠,时飞时停,盯着入林的小黑影。
中原攀拨娇草向西走,他要离开斗场。愈远愈好,树枝的响声清晰,极易追寻!
斗场中,这时现势大乱,叫啸声大起,有人叫:“诸位,咱们枉死了许多朋友,真不值得,祝中原的话有道理,咱们先看剑。”
“先看剑,对!”叫声暴起。
“对,先看剑!”一起百和,群情汹汹!
“咱们受骗了,看剑再说。”叫声愈来愈大!
六盘人屠横杖大吼道:“乱!乱个鸟!你们听那小狗的废话莫名其妙。”
“废话也好,真话也好,咱们要先看剑,打开石匣!”是血手神魔在叫。
“你也起哄?”六盘人居沉声问。
“不是起哄,理该如此.”
“那就让老夫带走。”
“你敢?咱们亦不是省油之灯,谁要擅动,咱们要全力毙了他。”
“咱们动手!”有人大叫。
“光宰这凶魔,动手!”附和的人更多起上!”有人大吼。
天机一剑突然大声叫道:“诸位先静静,谁说不肯,咱们便全力对付他。”
夜游鹰左手徐动,白衣狂生厉声道:“姓李的,你的飞虹匕没有多少把。也不是武林的无敌暗器,只是奇毒吓人而已,众怒难犯,你要妄功,将骨肉化泥,不信你试试?”
“别和他废话,先宰了他,让我的霹雳毒火弹先对付他,教他化为飞灰。”北面一个矮小老人在叫。
六盘人屠吃一惊,退出两步,大喝道:“谁启匣?让咱们看看。”
白衣狂生道:“承影剑乃是千古神刃,不为任何外物所毁,谁的兵刃重?就请出来击碎此匣?”
所人四面戒备,准备抢剑,一个黑衣大汉手提一把开山巨斧,趋前说:“让在下一试。”当的一声巨响,火花四匣,巨斧震起老高,匣地陷入地中尺余,他用斧将匣挑出,只看见有道斧痕,深约五分,摇头道:“不成,果然不是石匣,而是九合白金所铸。”说完,径自退下了。
连试五人。皆未能将匣击破,先前发话的矮小老人徐徐上前,说:“让老夫一试,我不信匣儿会是万年钢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