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太吉瞧他异常情况,不禁愕然问道:“卫大侠莫非有何发现?知晓世上有这种式学!”
“神魔刀”卫九敌将自己追踪杜绝阳令主巧遇轿中女子,于官道上如何拚斗一场,说得十分详细,隐去了她赠宝卷一事。
话说完后,室内大众一片沉寂,人人面色凝重。
“天王殿”执事太德和尚清癯不尘,容貌俊秀庄严,面露狐疑,双眼精灿灼然直视卫九敌道:“卫大使是卫道侠义中人!为何与邪魔外道同流合污?”
圣僧生前命太德和尚谨守杀戒已有二十年,平常沉默是金,不苟言笑,是师兄弟中众所周知。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方丈太吉一愕,忙说道:“太德师弟!出家人不打妄语。卫大侠当世高人独来独往,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铲奸除恶,所作义行不胜枚举,决对不可无的放矢!”
太德和尚肃穆庄严朝众合十,正色道:“方丈大师兄!就如卫大侠所说轿中神秘女子,肯定是‘阴阳法王’无疑。论她的年纪约有一百五十岁,居然声若妙龄女子,却不见其庐山真面目而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是疑点之一。而且描述当时拚斗情形,这位妙龄女子竟然不露面,就能控制教下杜令主施展烈焰焚空打败卫大侠,有谁能相信世上有这种绝学?是疑点之二!”
疑问说毕,满座师兄弟皆面露惊然讶异,凝视着卫九敌待其解答。
“神魔刀”卫九敌呆然片刻,尴尬说道:“在下所说句句属实!刚才在座‘清凉院’执事太昌大师,不也提出那面紫竹土墙被烈焰焚烧的人体大小孔洞证据嘛!”
“天王殿”执事太德和尚双眼闪动锐厉神采凝视道:“卫大侠!太昌师兄所提出的现场状况是供大家参考,说不定是有人不知用什么办法来故弄玄虚,引人误判!师父老人家确实猝死于相当亲近的人,是无庸置疑!”
圆桌上师兄弟们,皆望着卫九敌面露狐疑神色。
“神魔刀”卫九敌面色木然,强忍大家的狐疑不敬眼神道:“太德大师!我偕太吉大师双双在保护董太后,杜纯阳令主当时曾与太吉大师过了一招,岂会有假!”
“是的!但是时间上相差了一个时辰,况且对一个高手而言,时间太充裕了,想作什么事,简直是绰绰有余!而且杜纯阳令主之武功,虽能跨入武林一流高手之列,仍然差了太吉师兄两筹功力,又能如你所说,‘赤焰神掌’竟能焚破虚空?”
语气转为冷冷地反问道:“卫大侠自认为武功与那位‘阴阳法王’相较之下,胜负如何?”
“在下绝非敌手!”
“天王殿”执事太德和尚双眼厉芒四射,冷哼一声道:“这个‘阴阳魔教’为非作歹,手段残酷!天下人皆知,卫大侠为何能逃出其魔掌,独自生还?”
沉重口气,语音旋落。
满场修持功深的老和尚,也皆禁不住哗然,议论纷纷。
“神魔刀”卫九敌受此冤枉,有若脑门中锤,轰然一阵空白,这般言辞指责,不啻指鹿为马?隐含自己是凶手?已然不待言喻了。
不假思索脱口道:“她与我的历代祖先有很深之渊源!并且……”
话声一顿!欲言又止。
在场众人面露豁然大悟神态!瞬间转为凝重。
“神魔刀”卫九敌把轿中人千万叮咛,勿泄露双方渊源关系之秘,不小心说溜了嘴,还差点说出赠送宝卷之事,兀自后悔,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想多作其他解释,已来不及了。
方丈太吉神情凝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卫大侠你我相交已有二十年之久,依你的能耐是无法杀死我师父,但却不曾谈起你与‘阴阳法王’之世代交情,请听老衲建言,盼你切勿身入魔道为人所利用,自毁一世英名,请你说出法王的藏匿所在,本寺自会处理!”
“天王殿”执事太德和尚霍然起身,衣衫无风鼓浪猎猎飘动,脚步凝沉,将浑身功力提升至极臻,转个弯,朝“神魔刀”卫九敌座落处而去,明眼人一瞧即知他将有所行动。
方丈太吉一蹙双眉刚要开口制止之际,“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伸手按其肩膀示意,其他各殿执事和尚也想瞧一瞧这位号称天下第一刀的真本事。
泥菩萨也有三分的土气!更别说正在气头,满肚子窝囊的“神魔刀”卫九敌岂是省油的灯?
今天若不来个弹打出头鸟,还遑让他人误认自己怕事,岂不弱了一世名头!
“天王殿”执事太德和尚双眉一挑,两眼杀气盈满,合十道:“就请卫大侠暂留寺院!
单凭你与魔教交情,谅必闻讯赶来搭救吧?”
话一说毕,骤间出手!
合十的右掌,陡然手捏剑决,以指代剑,看似毫不疾速,所取时间突然没有半点微兆,一股不刚不柔指劲,更是了无痕迹,有种宁静虚极若有若无之意境,朝坐在椅上的“神魔刀”卫九敌丹田气门,有若徐风吹至。
居然一出手竟是白马寺镇殿绝学“般若慧剑”第一招“大势象剑”。
浑然一震!出家人怎会下手如此狠毒,废了一个人的武功,比杀他都难受!莫非慈悲为怀,杀生有违天和?
“神魔刀”卫九敌双眉蹙锁,闷哼一响,不敢小觑剑招来势,举掌化刀,掼劈直刺而出,以第一招“诛魔破”应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