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张钧面展兴奋笑容,有如遇见了救星,太监大总管张让擦拭泪水,双眼露出诡谲神采,噘起嘴角似笑非笑,十分邪恶。
皇帝刘宏一脸的不耐烦道:“宣他觐见!又是什么事啊?何进不是在‘都亭’布防戒备吗?怎恁地擅离职守?跑到皇宫里见朕?”
“大将军”何进全副武装行军礼后,精神抖擞,双眼盯着太监大总管张让,有若捉到了偷吃腥的猫儿,兴奋莫名。
拍胸行军礼,故作神秘道:“启奏皇上!微臣在巡防时,逮到了黄巾贼张角的军师马元义,晓以大义之下,他招供了私通朝廷重臣,并奉上封蜡密函一件,密函内容,微臣不敢私阅,连夜呈献皇上,请圣裁明断!”
皇帝刘宏听其报告,一阵思潮起伏。
说了老半天,并没有说出勾结哪位朝廷重臣?若是张角的重要军师,怎恁地晓以大义就能使其屈服?那他们还做什么叛逆盗贼?还是“阿父”张让说的有道理,只是一小撮毛贼作乱而已。
何进真是个粗人!听得朕真是一头雾水?
“将密函呈上来!朕当场拆开,朝中哪个奸臣胆大包天,居然勾结叛逆,朕非得抄其九族以示惩戒!”
“大将军”何进眉开眼笑,暗忖今晚死对头“张回天”张让,看你怎么再会狡辩,都无法自圆其说了,有密函内容的白纸黑字为证,事实胜于雄辩!
皇帝刘宏拆开蜡封密函,望着内容一愕!
再加详阅,满脸阴暗不定,转至勃然大怒,一拍御桌,吓得满屋子的人,心惊胆颤,差点掉了魂,因为从不见皇帝这般动怒!
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颤抖的手,将密函掷于地面,颓然瘫坐龙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憋口气不来,欲将昏厥休克之态。
酒色过度体弱的皇帝刘宏,喉咙里“咕噜!咕噜!”痰哽作声,一口气不来,双眼将近翻白,把御书房里的众臣,差点都吓坏了!
太监大总管张让慌忙快步跑上金阶,一掌轻轻拍在皇帝刘宏背部顺气,二总管赵忠也赶至,帮皇帝刘宏推拿筋络,忙得团团转。
“呕噗!”一口浓痰吐了出来。
皇帝刘宏“吁!”的一声,有如回魂般,舒展的顺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红润。
“生我者父母!知朕者‘阿父’张让也!朕顿感心力交瘁,密函里的那些名单,通通抄家灭族,以正朝纲!”
皇帝刘宏脸色槁灰败坏,喘口气,怒目突睁,咬牙切齿指着御史大夫张钧痛恨道:“你这个老匹夫!叛逆名单发起人竟然是你?还在搬弄是非,差点让朕枉作小人?抄你九族,再将一干叛逆人等,斩首示众,就如尔所言,把头颅悬竿,置于南郊,莫让张角逆贼笑话朕无能!”
瘫于龙椅又道:“朕累了!扶朕进后宫,后事就由‘阿父’张让全权处置!”
宦官赵忠、夏浑、郭胜、蹇硕四人,赶忙扶起了皇帝刘宏缓步离开御书房,独留太监大总管张让处理后事。
御史大夫张钧早已惊骇得瘫于地上,裤裆一片湿濡失了禁。
“大将军”何进震惊莫名!事情的发展怎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连忙拉起地上的那封密函详阅一番。
密函写道:“天公将军”张角教主台鉴:汉灵帝刘宏昏庸无道,身为教徙之张钧早就响应‘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以契天机,现个联络朝廷有志之士,共一百二十人,生血誓共扶真命天子之张教主。
名单如下……
瞧得“大将军”何进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怎么会这样?与事实完全不符啊!
操他妈的黄巾贼军师马元义!竟然胆敢摆我一道?这可诛连数千条人命啊!名单里头,居然有部份是老夫的亲信,自己岂不啻牵扯上了麻烦?这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对劲!肯定是有人搞鬼……
思潮起落之间,已然汗流浃背,思路一转,明了真象,确实上了人家借刀杀人,嫁祸栽赃,一石二鸟之计!
操你妈的!没有卵葩的阉狗张让,“蝮鸷两全”匪号,果真名不虚传,实在又毒又狠又残酷!
太监大总管张让双眼鹰隼灼然,冷冷阴笑,心知肚明却不去打草惊蛇,跨步趋前,踏着御史大夫张钧匍匐地面的嘴脸,扭曲得不成人形。
声音冷若千年寒冰,阴恻恻道:“既然是三朝元老!怎恁地不懂得见风转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