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这就是“马踢”。
难兄难弟一个模样;跌后五步,一屁股着地,痛得死去活来,手脚撑不起离地,只能用哭声表达比较顺气,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吓得另外三名孩童,赶忙跳开三尺,免得遭殃,扶起了同伴,一哄而散,连风筝都不要了,再也不敢找碴!
张心宝若无其事,吹着口哨,依然双手拉绳轻松的放着风筝,暗自窃喜,学至“大洪山”野兽搏斗之动作,居然如此妙用!
山坡上一名蹲在那里看风筝的老者;将这场架从头看到后,等结束后,霍地立起,居然十分的魁梧高大。
老者走了过来,一抚雪白美胡,双眼异采道:“小娃儿!移动间手脚的配合,看似杂乱无章,却隐含无懈可击的法度;有违一般武学招式,看似无理反而生妙,是否为家传武学呢?”
张心宝望着老者飘逸的来到眼前,每一投足举止之间,节奏快慢,蕴藏圆融,稳如泰山,若将他视为对手来看,自己是攻不进去,这才叫无懈可击嘛!
老者为尊!小子不敢无理,恭声道:“您老人家一举一动,隐含一种无法言喻之雍容气概,可见是位德高望重武林长者。人家刚才的动作,是学自阿猫阿狗飞禽走兽、不人流的丑态,怎敢接受您的夸奖!”
老者一脸愕然!脱口道:“什么?是阿猫阿狗的飞禽走兽招式?”
突然间,老者纵声大笑,内息十分浑厚。
“老夫这一大把年纪算是白活了!真所谓;学无老少,达者为师。原来武学式随意转,意随神行,技进乎道的化境就藏在大自然里头?小娃儿,你是练武的奇葩,不出十年,武林浩荡无涯,就是你的天下了!”
老者双眼神采,转为凌厉慑人道:“老夫起先以为你是被人所托,放出了‘修罗鬼差’风筝标识,原来你就是‘子鬼啼’刺客之‘小鬼’喽!”
张心宝后悔了!一时得意,忘了逢人只说三分话,人心难摸,鸭肫难剥;江湖经验,可没有朝廷开班设科,而授阶考状元的大学士。
却有所谓;姜是老的辣,我这颗未成熟丁点儿的朝天椒,哪能比拟?但是总有一天会呛死人的。
“小娃儿!‘子鬼啼’之刺客‘老鬼’呢?”
张心宝连忙收了纸风筝就地撕破,双眼怀着敌意道:“老人家究竟是谁?欲见我的亲阿爹!”
老者双眼精光隐去,仰首抚须,一派武林耆宿风范,并无雠意道:“老夫是持有第五封密函之人!见了你亲阿爹再说!”
张心宝不作一声,快速走前上坡,行动十分灵活,一闪而去,老者双眼大放异采缓慢跟随其后,不疾不徐消失在山坡那头。
“荆州”城北一处小村落,经过战争摧残,户户断檐残壁,绝无人迹,一条老狗低头伸吐长舌,懒散横街而过,了无生气。
老者双手各提一个坛大练武方型石礅,约莫有三十斤重,脸不红气不喘,可见臂力十分惊人。
张让手持四尺二寸窄薄长剑与张心宝双手执着三尺二寸同类型长剑,分列左右与老者对峙。
整条残破街道弥漫强烈杀气。
那只慵懒老狗体毛竖然,狗眼惊骇死亡预兆,“呜……呜……”哀嚎,挟着尾巴疾奔窜逃。
老者双眼一抹无奈,望着孩童张心宝又一抹怜悯,瞬间即隐,长叹一声道:“老夫宋贡!身为‘太守’刘襄府衙总教头,外号‘铜锤破山’,前来领教‘子鬼啼’刺客绝学,攸关藩镇存亡大事,老夫绝不会手软!”
这些话,针对孩童张心宝而发。
张让丑脸颊一颤,双眼露出悲哀,随即而隐,恢复木然,语气不亢不卑道:“父子同心!欲走这条修罗冥道刺客不归路,就似人生朝露,悲欢离合,早有觉悟,不需阁下伤时感事之喟然长叹!”
“铜锤破山”宋贡老脸展开笑容道:“古代战国刺客之极拜为国士!虽遭受亡国之憾,然而刺客却名留青史,为后人律津乐道。阁下过关斩将,实力不差,已然轰动‘荆州’地界,今日不论是否过得了老夫这关,请留姓名,会请主公刘襄将你们列入‘荆州’庙堂,春秋二祭。”
张让听出了话意端倪,淡淡道:“不必了!密函内容所提;当朝董卓旗下第一大红人李儒,欲将其双十年华的女儿下嫁‘刺史’刘襄嫡子假货,目的是夺取藩政,要我将她刺杀在藩界之外,以避嫌疑;而且我们父子俩如果宰了你,却是杀死你这位府衙总教头之凶手,就是被通缉在案,且又避了你们委任刺客的嫌疑。今日不管过不过得了你这一关!皆需两面受敌,好个阴毒诡计!”
“没错!”
“铜锤破山”宋贡老脸一沉,取出怀中鼓满盘囊往地下一丢,又道:“刺客生涯本就是活在阴暗面!杀了老夫,盘囊里五千两‘孟康’银票,在全国各地任你领取,‘子鬼啼’就是‘荆州’地界第一刺客,一般衙门捕快及游侠儿,也是虚应故事,退避三舍,只求自保,没有人胆敢惹上你们。”
话声一落。
碰——碰——练武石礅瓦击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