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气诡异,群侠当然听不出玄机;唯独一旁干着急的张咰与白灵绝脱口惊呼道:“相公!不要喝!‘交杯酒’可能藏有剧毒,或者其他阴谋!”
刻下的“三寸精灵”晓仙霓也从张心宝的革囊探出头来道:“是呀——相公不要上当!
‘九龙金尊杯’神器五形变化异常玄奥,真不知他们会搞出什么无法臆度的阴毒诡计?”
张心宝愣一顿!灵机乍现,举起酒杯趁机道:“我有一个要求——”
魔灵卫九敌望着头盖红丝巾的貂婵,目询意见。
貂婵眼眸诡异光芒连问,轻松道:“世间哪有即将入洞房的新娘子毒死相公成为寡妇的道理?况且张郎百毒不侵,岂会害怕?将条件讲出来吧!奴家怎会不答应。”
张心宝一脸无奈,只得落落大方的将“交杯酒”一饮而尽,一抹嘴角酒渍道:“入洞房之前,想见见被俘的亲阿爹及一干妻妾亲人一面,并要求给足饱暖,如此要求并不为过吧?”
魔灵卫九敌见貂婵点头,命人将所有人犯押上来;张心宝一见他们干干净净的,而且个个无恙,也就心安了。
董缨、紫罗兰、萤兰燕及一干“花种”密探侍妾们,见到张心实这种情况下与魔女貂婵完婚,皆悲泣不成声音。
尤其是让张心宝最担心的东方芙蓉也悲伤得消瘦了一圈,苦苦哀求莫要上了魔女貂婵的阴毒诡计。
张心宝佯装镇定,安慰妻妾群莫要害怕,也提醒张咰与白灵绝沉住气,不要随便出手,免得人质受害。
此刻张让以好像不认识张心宝的口气,淡然道:“抱元守一,不可受其色诱误入魔道。”
赵忠哭得似徐娘半老的泪人儿般道:“小宝!全部的罪过都算在娘亲身上,张让丧失了记忆已然重新做人;别忘了生的请一边,养的功劳大似天!咱们为你付出的爱心是真的……”
“啪!”的一巴掌脆响,不让他把话讲完。
押解赵忠之人破口大骂道:“操你个人妖,杀了张大侠的双亲还在装爱心?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武功受制的安世高大师,坚定自信的脸庞神采奕奕,念了一声佛号趁机道:“绝尘徒儿!张让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个代表符号而已,以前所造的无边罪孽随即产生可怕的恶业,这是现世报应该承担的恶果,甚至连累子孙,祸害无穷。然而这十多年来勤习佛法,功德无量,将会转变你‘尽未来际’的一生。”
张让一脸虔诚合十请教法益道:“师父!何谓‘尽未来际’?又如您所说,是否能够功过相抵?徒儿舍了一身臭皮囊是否就能平息众怒?”
师徒两人的对话,引起了满场群侠注意,不知是否张让已恢复了记忆?欲一死陪罪;如此岂不太便宜了他?因为即使千刀万剐,也无法抵销其残害忠良罄竹难书的罪孽啊。
安世高大师一脸悲天悯人,摇头叹息道:“绝尘!你的口气好像是替另一个张让赎罪似地,有这种舍身平果怒的大无畏精神实属不易,表示离‘自性佛’已不远,为师也自叹不如。但是恶业必须偿还业主,而修行之‘功’好比一块磨石一样,用‘功’去磨掉‘明心见性’的这面镜子,磨深后‘自性佛’自然显现,脱胎换骨成就‘十地菩萨’层次的初机佛道!这岂是小小的‘功德福报’所能比拟?杀人恶业与‘明心见性’是随生生世世流转;‘尽未来际’都要偿还‘业报’及保有‘佛智灵台’,只有用你自己的睿智去判断应该走的路,为师实在无法教你怎么去做!”
张让满脸睿智神采闪炽,好像知晓自己如何选择,却在眉间尚有一丝的疑惑,合十请益又道:“师父!为何徒儿现在无法‘心安’?”
安世高大师忽现怒目金刚相斥喝道:“绝尘!你将‘心’拿出来!为师替你‘安心’!”
这句话有如当头棒喝!
张让幡然顿悟,浑身一震,眉间的那丝疑惑如冰释霜融;满脸忽尔佛光流转,于营火相辉下,显得异常灿烂莫名。
张让突然匐匍地面磕了三个响头。又朝四面八方的群侠磕了几个响头;额头渗出了鲜血,依然不改神态道:“你们都是成就老衲的活菩萨,就如老纳的再生父母;‘绝尘’在此发誓,愿尽未来际,去渡化曾经被老纳杀害的人,愿渡所有冤亲债主成就佛道;要不然生生世世轮回,绝不成佛!”
张让发下宏愿,确实叫人动容。
张让发誓完毕,忽然亲切牵着赵忠的手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赵忠若有所悟点头道:“愿意!”
他转向张心宝慈祥道:“小宝!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莫伤心,依你的‘宿愿’去完成使命,可能在‘尽未来际’,会成为真正的父子关系吧!为父去也——”
话音一落。
张心宝有一股不祥预兆浮上心头,却一时间愕傻!
张让突然间盘腿而坐;赵忠被其牵手一带,也依样画葫芦,却一脸虔诚毫不犹豫。
霍然之间。
张让的浑身八万四千毛细孔,迸出了七彩光芒,辐射般的盘旋飞迭盈尺,好像互相纠缠蔚为奇观。
安世高大师双眼异采,好似露出嘉许的喜悦,对他合掌示敬。
轰————突来一声爆响,震得万余人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