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越是表现得漫不经心,我就越感觉心里发毛。
虽说现在我没那么怕苏渊墨了,也觉得他是个好人,可偶然间回忆起他折磨王老鳖和太义真人的画面,我就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关灯后,我能够感受到苏渊墨如同冰山一般的体温正以飞快的速度变暖和,使得整个被窝都暖烘烘的。
他结实的手臂搭在我的腰上,手掌散发着的热意让我感觉舒服很多,没过一会儿我就沉沉睡去。
奶奶的病情并不严重,本来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苏渊墨有钞能力,所以给爷爷奶奶都做了个全身检查,好在爷爷奶奶的身体硬朗,除了奶奶有些老年痴呆之外,就没有其他什么大毛病了。
现在的爷爷对苏渊墨是无比地信任和佩服,一口一个“尸祖大人”,就差把他当成菩萨供起来了。
病房里,我坐在一旁给奶奶削着苹果,爷爷则和苏渊墨在讨论着怎么制裁公孙茜。
苏渊墨靠在墙上,沉声对爷爷说:“现在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公孙茜和你的儿子儿媳做了交易,而且最近我也在派人着手调查有关公孙茜做假交易的事情,可她和她手底下的人都很谨慎,恐怕需要点时间。”
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我手里泛着寒光的小刀,仿佛是在担心我会把刀刺进他的胸口一般。
爷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们只是肉体凡胎的凡人,不方便进入冥界,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尸祖大人帮忙调查了。”
苏渊墨礼貌地笑了笑,“应该的。”
既然知道了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就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她,更何况她骗了我们这么多年,害得我们一家三口背着巨额债款,只能靠微薄的收入勉强度日,几乎入不敷出。
办完出院手续后,苏渊墨又带着我和爷爷奶奶去商场里吃了饭,还给二老买了许多衣服鞋子。
尽管爷爷一再推辞,可苏渊墨的黑卡早就已经在POS机上刷过了,所以他们也只能收下。
下午我还有课,苏渊墨送爷爷奶奶回到棺材铺后,就带我回了学校。
“冥界有事我要先回去一趟,晚上我来接你放学,如果纣闻找你麻烦,记得给我打电话。”
说话时的苏渊墨像极了一位操心的长辈,我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爸爸妈妈不在以后,是爷爷奶奶把我拉扯大的,可他们为了赚钱还债,几乎没有时间接我上下学,所以从小到大都是我自己一个人上下学的。
见我乐得跟朵花似的,苏渊墨无奈地看着我,问:“笑什么?”
我调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没什么。”
说罢,我飞快地推开车门跑进了校园里。
坐在黑色迈巴赫里的男人望着我奔跑的背影,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将手肘撑在车窗上,冷眼盯着从他袖口幽幽钻出来的一条细长的小白蛇,低沉着嗓音问:“打探清楚了吗?”
小白蛇碧绿的眼珠子望着苏渊墨,吐着蛇信子发出了少年的声音:“启禀尸祖大人,太义真人的气息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这里,管理这一片区域的鬼差说大约是在校园文艺汇演那一天,他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阴气钻进学校,可是很快就消失了。”
苏渊墨单手旋转着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黑眸若有所思地低垂着,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呵,看来他是找到宿主了。”
缠绕在男人胳膊上的小白蛇轻声问:“需不需要我去调查一下学校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