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对。”
果然杜超的穿衣品味让人印象深刻……
她望了眼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杜超和二姨,接着神神秘秘地凑到我的耳侧小声说:“那天她老婆大出血,他抽血的时候跟我说,你和你男朋友很有钱而且很善良,会帮他把所有的账单都结清的,虽然病人的事情我们不该插手管,可我还是想提醒你们,提防点这家人吧。”
闻言,我顿时嘴角抽搐,气得脑瓜仁嗡嗡的。
原来二姨他们一直都在装病骗我的钱?!
她们凭什么认为我会毫无条件地帮助他们?!
何况他们这点心思就连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在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就不觉得心虚愧疚吗?!
苏渊墨侧过脸看向我,他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佛早就知晓这一切似的,说:“这下可以确定你给他们的钱,他们都没花在治疗上,在你第一次来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狠不下心对他们见死不救,要是你真的铁石心肠,你是绝对不会踏进这家医院半步的。”
“我……”
我被苏渊墨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苏渊墨似乎比我自己还了解我,他说得没错,我始终狠不下心对他们见死不救。
即便是二姨一家做了许多错事,对我恶语相向,可在生死关头,我还是想尽我的全力帮他们一把。
不过现在看来,我越是费心费力地帮助二姨一家,他们就越是蛮横无理地骑在我的头上,认为我对他们做的所有事都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有为我家的情况考虑过。
我的爷爷奶奶年事已高,仅靠棺材铺里售卖元宝蜡烛之类来挣取微薄的收入,而且现在流行火葬,市面上几乎没什么人买棺材。
这么多年来,为了还上一个亿的债款,爷爷奶奶变卖家产累死累活也没能把债款还完,有时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一口,而租来的棺材铺也成为了我们唯一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
我们家的情况如此,二姨他们都看不到吗?
难道贫穷和软弱就可以让他们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地压榨我们吗?
被他们骗走的这些钱里,有一部分是我辛辛苦苦画画攒下来的,这些钱都承载了我不眠不休无数个日日夜夜,而且我剩下来的钱就只够交这个月的房租了……
也怨不得他们骗我,都怪我自己笨,笨到被他们骗了还倒替他们数钱……
一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不禁鼻头一酸,两眼也跟着酸涩起来。
苏渊墨见我气得脸色发红,眼眶里似乎有泪花在打转,便拉着我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楼梯间。
他冰冷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黑眸满是心疼,柔声说道:“想哭就哭吧。”
我撇了撇嘴,“我才没那么娇气。”
嘴上是这么说,可实际上我幼小的心灵却已经难受得开始暴风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