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我已经不害怕苏渊墨了,可心底对于手染鲜血的他还是出于本能地表现抗拒。
见我像只受惊的兔子,木讷地站在原地,男人似是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吓到了?”他淡淡问了句。
“有一点……”我老实地回答他,“我帮你擦擦吧。”
苏渊墨的目光紧盯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仿佛怕我会因此忌惮他。
我注意到来自我头顶那道炙热的视线。
于是我一边替他擦拭着下颌线上的血迹,一边说:“刚刚我还以为你被困在藏丹室里了,而且在我们出来的时候,穷奇突然偷袭……”
“我把穷奇杀了。”
不等我把话说完,男人便冷声打断了我的话。
闻言,我心里一愣,却也没有表现得太惊讶。
我知道苏渊墨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我。
穷奇伤了我一下,苏渊墨便抽出黄泉剑砍断了它的翅膀。
向来心狠手辣的伯幽尸祖能留穷奇一命已经算是“仁慈”了。
可偏偏最后穷奇还想偷袭我们。
这恰恰激怒了本就阴郁嗜血的苏渊墨。
我没有对这件事表达自己的任何观点和看法。
因为我知道这就是他的本性。
倏地,男人横抱起我回了寝宫。
我逐渐接受了那股萦绕在我鼻尖的血腥味。
就像我接受了冥界狠戾残忍的伯幽尸祖。
解了涣心散的毒之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可该演的戏还是得继续装下去。
我必须找个机会,把西王母想夺取《尸经》这件事昭告天下。
尤其是告诉玉帝,他的枕边人究竟有多大的野心。
否则西王母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法子找上门来,逼迫我交出《尸经》。
通过这次的事情,我也算是能够理解苏渊墨做事喜欢把别人赶尽杀绝的原因了。
像这些心术不正,且意志力顽强的“反派”,必须要将他们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月朗星稀的夜晚,苏渊墨陪着我在凉亭吃晚饭。
他给我夹了一根鸡腿,柔声说:“满月,多吃点,你的脸都瘦了一圈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鄙夷地问道:“有吗?我最近天天吃夜宵,怎么可能会瘦?你肯定是在哄我。”
苏渊墨单手托着自己的脑袋,宠溺地看着我,浅浅笑了笑:“我说的都是实话。”
说话间,他扫了眼躲在暗处的白锦怀,随后放下了撑着脑袋的那只手,借此故意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嘭!”
听到这声陶瓷破碎的脆响,我意识到苏渊墨这是在找机会让我给他“下毒”。
他那双红眸似是刻意在暗示我什么,说:“你坐着别动,我来捡。”
我顿了顿头,“小心手。”
趁苏渊墨弯腰去捡酒杯的碎片时,我连忙将葫芦瓶里的“涣心散”倒进了酒壶中。
之前西王母给了我一个黑色的葫芦形瓷瓶,里面装着涣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