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从严在行的发梢滑过,他刻意地放开手指。
严在行脚步一顿:“可以。”
戚故下意识哼哼:“嗯?”
严在行单手推开门,很快又抱住戚故:“我说你可以抓我的头发。”
戚故小心地抓上去。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穿过车库顶棚的小方窗子,在地板上落下一块四四方方耀眼的光芒时,严在行光着上身靠在床边点了支烟。
戚故没有睡意,窝在被子里看他,目光扫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上臂那一直靠药物保持着的肌肉上。
严在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那块光斑,突发奇想转过来看戚故:“戚教授,你打个耳洞吧?”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戚故便问:“为什么?”
“你耳垂太软了,”严在行继续去看那块光,他叼着烟说话,一点烟灰随着他嘴唇的动作飘落在地上,他低头去看,白亮的地砖上那一丁点的灰便显得十分扎眼,“咬起来没劲。”
干枯玫瑰味太浓,呛得戚故头脑发混,他未经多想便同意了:“你帮我穿吧?”
说着便从被子里爬起来,跨过严在行下床,一只带着枪茧的手掌从他的后腰擦过。
严在行把烟头碾在烟灰缸里,戚故在找东西,他便眯着眼睛打量车库内的布置。
这里全部换上了华研制造的室内模块,各个家用功能区域俄罗斯方块一般拼凑得严丝合缝,色调大多是纯白色,辅以黑灰,十分简洁。
这种设计带着太明显的华研风格,严在行很不喜欢。
他对华研设计没有意见,但这玩意出现在戚故家里不行。
戚故拿着一只小盒子回来,丢在严在行手边。
他还有些腿软,站着嫌累得慌,又坐回床里,扯过被单随意遮了遮身体。
严在行打开盒子,里边器械齐全,还附有说明书。
他展开纸质说明书:“想不到戚教授家里还有这种小玩具。”
“我弟的,”戚故说,“他说过生日时想让我帮他穿个耳洞,买了一直放在我这,后来没等到生日他就不在了。”
“别动。”严在行撕开酒精棉揉上戚故的耳垂,冰冷的液体在皮肤表面迅速挥发,留下一点灼热。
针穿过去时戚故笑了:“严总,您实操不行啊。”
“操|你不行?”严在行手上的动作没停,将一根细管穿在针后面顶过去,在戚故的耳垂后面折了个弯。
两句话的功夫耳洞已经打完了,严在行把留下的“医疗”垃圾扔进小盒子里,捏住戚故的下巴仔细看他:“挺好看的。”
耳垂没有很疼,戚故盯着他,一夜未睡的困意渐渐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