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百分百,毕竟环境气候及海拔跟花东不一样,而动物生态也不尽相同,就算不能培育出蜜香红茶,也希望能够发现不同的品种口味,好在台湾市场上异军突起。”
“对了,红茶的制作过程到底是怎样的呢?”
“一般红茶是采菁、萎凋、揉捻与切碎、发酵、干燥,蜜香红茶则不是,它比较需要近似于白毫乌龙的制作方式,揉捻、完全发酵、杀菁后,还再经过一道静置闷热过程,以强化它特有的甜美香气,至于茶形则为未经切碎的条索状,我书桌上有一罐蜜香红茶,回去以后你可以拿出来看看它的茶形。”
梁丰艾把这几道手续仔细的默念著,希望能够记住。
见状,张沉潜转身拍拍她的脑袋,仿佛是要把那些硬塞进去的东西打出来,“你以为这种东西是背多分吗?不用强记,有机会到茶屋看看制作过程,很容易就记得了。”
“喔。”梁丰艾柔顺的点点头。
“想要学会采茶,最重要的就是眼明手快,我们主要是采摘一心二叶到三叶的红茶叶,而且叶片的老嫩程度要一致,这样茶的口感才会统一。”
“这么严格,我以为只要把叶子全采下来烘干。”
“这是需要手感和眼力的工作,一时半刻你也很难明白,改天有机会亲手采茶你自然会明了。”
高大的张沉潜在翠绿的茶园里穿梭,就像是茶树的守护者一般,逐一看顾著茶树们的成长。望著他专注认真的背影,梁丰艾不由得心生一股崇敬之情。
眼前这个男人不会说好听话,常常让人很想拿针线把他的嘴巴缝起来,但不能否认的是,他是个率真又正直的人,对于他的工作,永远比谁都专注且认真,像是不容亵渎般的神圣。
想到这里,她不禁咧嘴一笑,开心的追上前去,不料没注意保持距离,冷不防的整个人撞上他的背,强烈的反弹力道让她当场跌坐在地。
更要命的是,她自己跌倒也就算了,偏偏在慌乱中,一双企图求救的双手还把前方认真工作的男人也一并拉下,来不及反应的张沉潜全然没有逃开厄运的机会,就这么和她跌坐在一块儿。
此刻,张沉潜正拿著一枝遭到折损的茶枝,一脸阴郁地瞪著始作俑者。
好,很好,这个笨女人就是有这等破坏功力!
“好痛!”她捂著自己的鼻子,另一手则揉揉无辜的屁股。
只见他一脸杀气,“梁丰艾,我怀疑你不只是残障,还有可能是智障!”
“你说什么?!”又狗嘴吐不出象牙了。
“好好的走路你不会,所以是残障,明明是崎岖小路,你却偏偏要在这地方胡乱窜,那不是智障是什么?”他吼得脸红脖子粗。
“我、我……”
“现在又追加一个大舌头。”他当场不留情的又挖苦她。
“你真的很可恶耶!”梁丰艾再也受不了的狠狠捶了他一拳。
人家又不是存心的,干么这么爱计较,小鼻子小眼睛的坏男人!
张沉潜一把握住她放肆的手,顺势拉近两人的距离,“你最好不要逼我打女人!”两张脸近在咫尺,连呼吸都那么相近,一吐一吸之间,可以轻易感到对方的鼻息。
“你可恶、可恶!”
“彼此、彼此。”他得意的起身拍著裤子上的泥土。
“张沉潜,你拉我一把会怎样?”她不满的伸出手大叫。
瞪了她半晌,才不甘愿的拉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头痛人物,“从现在起,你最好跟我保持三十步的安全距离,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
“不怎么样,要是再有一片叶子遭到毁损,就等著献出你的项上人头吧!”
“真是野蛮。”
撂下狠话后,张沉潜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梁丰艾杵在原地回味方才的短兵相接。
那家伙的手好大,手掌布满了长年劳动的粗茧,刚才被他这么抓著,她差点以为他要打人了,害她心跳瞬间漏了拍子,直到现在还无法回复正常。
而前方观察著茶树的张沉潜,内心也一样纷乱。是他的错觉还是怎么的,这茶树嗅起来怎么仿佛弥漫著蛊惑人心的馨香,就像女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气一样?
她刚才那轻轻一捶,几乎打中了他的心窝,乱了他的心跳,现在连嗅觉都被她搞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