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未落,一个用头巾包着头发的大娘从外头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摆着两只小碗。
四爷打眼望过去,那小碗里头是清清的汤水,点缀着几根藻绿色的海带。
这碗说是汤,不如说是一碗咸水,海带就是起个调味的作用的。
玉娘看着他的目光,不好意思道:“贝勒爷,家里实在没什么吃的了,您先将就一下。”
可不是她哭穷,家里最后一点银子,已经付给了马大夫。
这海带还是她刚刚去海边现捞的,四个人要吃上一天,总是不太够的。
不过她跟娘亲都没什么怨言,毕竟这钱还是侧福晋赏的。
要不是她,她们娘俩早就没命了。
现在只是发愁,这顿吃完没了下顿,怠慢了他们可怎么办?
四爷肚里空空,两天没吃东西了,也不管是汤还是水,拿过来就喝了个精光。
味道是真的不好,里面连一点干货都没有,算是勉强混了和水饱。
等会儿一泡尿,肚子就会再叫起来。
他看着恩人这家徒四壁的,心知肯定是没办法了,这才只能给他们吃这些。
习惯性的去摸荷包,摸了一个空,荷包早就被刀疤脸给抢走了。
他摸了摸袖子里,倒是那拆下来的银丝,还缠在衣服上。
把银丝抽出来,团成一团,递给玉娘道:“拿去换点米来吧。”
他跟茶茶不是海边人,天天吃海带怎么能行?
玉娘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嗫嚅着道:“是。”
她也不想的,但是家里实在是啥也没有了。
四爷把剩下一碗海带汤留下,便打发人出去,自己守在林茗烟床前等着。
玉娘一出去,跟她娘亲一起喝了一丝海带都没有的汤,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