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里,一身白色睡袍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显得落寞而孤独。
女人披散着一头如稠云般的及腰黑发,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捏着一支细长的香槟杯。
透明玻璃中盛着三分之二的琥珀色琼浆。
女人形状漂亮的两片唇轻启,抿一口香槟,自带几分忧愁的眼神望着窗外的雨夜。
当年,池雪影走之前留下的那封信被女人锁在了保险柜里,此后,保险柜不曾被打开过。
关于信里的内容,苇璟想不记得都难。
【to大小姐: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没办法继续待在庄园里了,因为我没法面对你,没法直面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的心很乱,我不知道我可以怎么做,或者说是应该怎么做。我承认我胆小懦弱,我不配也没有资格得到你的感情。倘若,你对我有别样的感情的话。】
【愿你余生幸福,身体安康,勿念。】
落款:池雪影。
信上面的每一个字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进了苇璟的心脏,划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口子。
面对池雪影的“逃兵”行为,苇璟感到非常生气。
她不是一贯忠诚于自己嘛?怎么就能做出如此大胆忤逆的行为!
在池雪影离开的当天,苇璟找人查询并确认池雪影是否有乘坐高铁、火车、飞机等交通工具的记录。
答案是:没有。
紧接着,苇璟又托人去查池雪影的出入境信息,结果仍然是没有。
三年来,她发了疯似地到处寻找池雪影。几乎把整个a市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能将人找到。
这些年来,苇璟被池雪影的不辞而别折磨得快疯了,或者说是已经疯了。
然而,苇璟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行为不得体。这三年里,女人一如既往过着一层不变,且循规蹈矩的生活。
看似平静如镜的湖面,实则湖底暗藏汹涌波涛。
伤口在日复一日中渐渐愈合,看似结痂了的伤疤在池雪影回来的那天,被活生生揭开了。
女人的一颗心再度变得鲜血淋漓。
……
隔天,周六。
每周的周六这一天,苇璟都要去到自家马场练习马术。这样的习惯从她自小学习马术起保持至今,除开一些特殊的原因,例如生理期或人在外出差等。
一望无垠的马场临河而建,同庄园一样位于a市的南郊,而马场距离庄园只有两三公里。
今天是个大晴天,天空瓦蓝澄清。
下午一点,苇璟的身影出现在了马场。自然,池雪影也跟着一块儿来到了马场。
应自家大小姐的要求,池雪影今天并没有穿着整套的女仆装,而是同苇璟一样穿着骑马装。俩人都是黑白配色的骑马装,一头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高马尾,手戴白色的全指手套。
可池雪影并不会骑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苇璟非要自家穿骑马装。
不远处,身着骑马装的苇璟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女人单手牵着缰绳,款步朝着池雪影走去。身下的马儿毛发油亮,通体如雪,体态骏美高大,是血统纯正的阿拉伯马,被誉为马中的优雅“贵族”。
苇璟五官深邃立体,是典型的骨相美人,极具攻击力的美貌。
“……”池雪影一整个呆愣在了原地,眼里好似有坠落的星星在闪烁。
就在池雪影发呆的空档,苇璟已经骑着马来到了她面前。女人一个翻身下马,飒爽身姿站定在了池雪影面前。
“想学骑马吗?我教你。”苇璟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鬃毛,扭过头去冲着池雪影问道。
池雪影挠了挠头,说道:“大小姐,我……运动细胞不太好。”
从小到大,池雪影最讨厌的就是上体育课,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苇璟:“那你和我同乘一匹,我载你。”
池雪影点头:“嗯!好。”
苇璟:“那我先教你怎么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