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种!”
郑鱼话音落下时,周思南拿走了郑鱼啃了一半的窝窝头,狠狠的咬了一口,给了郑鱼两个字。
郑鱼手里空空,学着周思南的唇形嘟囔了一下,扮了鬼脸窝到自己的窝里去了。
外头乱糟糟闹哄哄的,今晚上他们注定是做不完这些了,她决定好好睡一觉。
郑鱼走哪儿睡哪儿的本事,她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尤其是沾着被褥瞬间入睡这个本事。
在周思南还用着冥顽不灵的眼神看着她时,她早已经窝在那根本不能称之床的窝里睡着了。
这下周思南更生气了。
气哼哼的他最后啃完了窝头,也斜躺在一边靠着灶台睡了一晚。
说是睡,其实也没能好好睡,外头闹哄哄,且天又闷热,义庄里各种各样的气味混在一起,除了郑鱼,每个人在第二天脸色都泛着一层青灰色。
反倒是郑鱼脸色红润的紧,还真的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算是回到舒适的地方了。
所有的白骨在经过一一标注后现下由萧寂的兵马亲自运回刑部。
这个案子太大,他已经命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回京,将此事告知皇帝,等皇帝一个决断。
这样的案子,一般在回京之后都会交由刑部,因为牵扯了官员,必须是由刑部和吏部一道连同大理寺一起审理。
涉及到了如此众多的官员,若皇帝肯深究,这拔出萝卜带出泥,再上一层揪出人来也是大有可能。
这最后就看皇帝到底选择保谁。
“吊着的官员你打算如何处置?”
如今外头这天酷热无比,城门口吊着的官员每日里遭城中百姓肆意打砸,晕死过去不知道多少回,总不能一直这么绑着。
别等要回京城时,再叫人全打死了。
他们这些人是就地行刑还是运回京城也要有个说法。
还有便是这些城中百姓,雍州若是一直这么旱着,百姓们的生活又当如何安置。
短期内调水运粮只能维持一段功夫,若一直这样下去,堆得再满的国库也承担不起如此的费用。
郑鱼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萧寂和周思南在商讨这雍州城内官员们的处置后续。
萧寂清早上端来的两碗水泡饭还在那灶台上,周思南没动,显然是想等郑鱼一道。
他人都来了雍州,已然淌了这趟浑水就想着送佛送到西。
“人虽不在京城,可对于朝廷审罚官员的流程,你了然于心,你还是多考虑考虑我的话。”
看周思南此刻对于雍州城的事件如此上心,萧寂再一次游说起周思南。
只是才刚提了这话,周思南便是做起了噤声状。
郑鱼站起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谈话声结束。
她自然的忽略着面前的两个人,取了丁点水略略洗漱了一番后,端起水泡饭囫囵的吃了一大碗。
“小鱼,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看她全程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萧寂忍不住发问。
刚才他们说的话,郑鱼必定是听到的,他想听听这丫头有何高见。
“小的告退!”
一句话,差点噎死萧寂,倒是把在一边儿看戏一样的周思南给逗的笑个不停。
好家伙!
萧寂无端端吃瘪,郁结于心却没能发作,只能暗自咬咬牙而一旁的周思南则快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