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今年除夕,景丛瑶来清元寺给宁安公主供奉长生牌的时候,就给南菀的母亲和弟弟也立了一个。
今日南菀带着灵位来,放在一起即可,每日都能受到僧人的诵经祈福,早生极乐。
故而一切进展得十分顺利,又由玄清大师专门命人负责这些,南菀也暂且放下心来。
在回金州之前,能让母亲安顿在这里,真的是最好的安排。
她同景北潇冲着杨落尘还有宁安公主的灵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后,二人就离开了长生堂。
这自打今日出府后,又是去温公府算账,又是来了趟清元寺,二人身上皆有些疲惫,本打算回府休息。
但没承想,就在南菀和景北潇准备离开清元寺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他们。“瑟瑟见过杨楼主。”
来者正是在清元寺清修的杨瑟瑟。她一身素衣翩翩,脸上未施粉黛,却美得惊艳。
看样子比上一次见她清瘦了不少。但正是她这副超凡脱俗、不染尘埃的模样,让人看着总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真是一副世间仅有的绝世容颜啊。不过杨瑟瑟的突然出现让南菀和景北潇都很意外。
毕竟杨瑟瑟是杨未然的人,而杨未然又是他二人赶走的。换句话说,他们是敌人。
南菀当即回礼,却看到杨瑟瑟正目露惊色地打量着她。
随即杨瑟瑟看向景北潇,行礼道:“还请小侯爷允容我同少夫人单独说两句话,在这寺里,瑟瑟也做不了什么。”
南菀冲着景北潇点头示意,景北潇便转身去门外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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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元寺中的袅袅香烟,总是能让人凝神静心。
无论你是来自何方,是何身份,又经历过何事,只要置身在这寺院中,嗅着沉木的香味,听着暮鼓晨钟以及僧人诵经的吟唱,人的心啊,真的能静下来。
二人都知彼此已是敌对的关系,但并肩走着,却心无怨气。
杨瑟瑟在此处已经小住了数月,对此十分熟悉。
她带着南菀往一花圃中走去,边走边惊叹,“像,真的太像了。”
“像什么。”
杨瑟瑟的纤纤玉指缓缓抬起,仪容端庄地捂嘴浅笑,“是瑟瑟唐突了,杨楼主长得还真像您的生母,杨夫人。”
不得不说这杨瑟瑟还真会拿捏人心,她称呼南菀为“杨楼主”,称呼杨落尘为“杨夫人”,不提半个温字。
就冲这一点,南菀对她心生一丝好感。
南菀抿唇问道:“姑娘见过我母亲?”
这时,杨瑟瑟的眸中闪过一丝忧伤,摇摇头:“等我到虎啸楼的时候,夫人已经远嫁元京了。”
“那你是从何处见过的?”
南菀觉得好奇,既然从未见过自已的母亲,那杨瑟瑟又何出此言。这时,杨瑟瑟突然停下脚步,眺望着远方。
远远望去,只有崇山峻岭,云雾缭绕间的郁郁葱葱。
但她二人都心知肚明,那是金州的方向。
只听杨瑟瑟缓声道:“在他的房中,书桌上、墙壁上、随时随地,到处都是你母亲。”
说着,杨瑟瑟转过身来,看向南菀:“你的眉眼最像她,而她的容貌也早已烙在了这里。”
杨瑟瑟指向自已的胸口,随即像是自嘲一般扬嘴浅笑。
她继续往前走着,南菀跟在她的身边听她继续讲着。
“他最擅长丹青,画人最传神,画你母亲仿佛下一刻就能从画中走出来似的,你说我能不知道你母亲长什么样吗?”
这个“他”,自然就是杨未然了。
南菀听杨钰钏提到过,杨未然喜欢母亲,但此刻听杨瑟瑟这么说,杨未然的喜欢,有些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