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添堵回到镇上,彪子驾着马车到了书院门口。谢锦朝临下马车之前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扭头问薛蕙,“对了,你把王小花带回去,叫她住哪儿?”
薛蕙思来想去,试探性地说,“要不,让你哥睡你房间,我跟小花一起住?”
谢锦朝脸一沉,“不行。”
王小花是个意外。薛蕙想想说,“我回去之后去别人家问问,看有没有空房子,就当是租下来。”
“这样也好。”
谢锦朝想了想,又说,“还有毛文静,娘一开始定然不会让她住到咱家,她也不能住村里,毛兵子定然会去闹事。先叫她先在县里住着,就是来回跑麻烦些。”
“嗯。”
最后谢锦朝下了马车,走进书院。彪子驾着马车送薛蕙跟王小花回家。路上,他忍不住感叹,“嫂子,你跟谢二哥感情真好,我可真是羡慕你们。”
薛蕙讷讷地张张嘴,“这算什么感情好?锦朝他就是这样的人,心地善良,外冷内热,对谁都这样。”
“?”
彪子不敢苟同。他与谢锦朝认识的时间不短,最是了解谢锦朝是什么样的人。二爷当初还是个小喽啰,初受龙爷赏识,是在他献上一双手之后。那双手的主人,是龙爷死对头的得力手下。而彪子记得非常清楚,献手计策是谢二哥出的,抓人计策也是谢二哥,抓到人之后,二爷亲自砍得双手,血溅的到处都是,暗红色一片,骨头白森森的,还有软踏踏的肉沫和人的惨叫。他那时十一岁,直接吓傻了,好几天没缓过来,闭上眼睛就会做噩梦。而谢二哥就在一边看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才十二岁。看嫂子这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样子,难怪谢二哥要一直瞒着那些事。回到家,薛蕙去给王小花找空房子,正看到菊花婶子和一众妇人聚在一起便做针线活便说话。她凑上前,笑说,“婶子,你们谁家有空房子没?我一个远房表妹要过来住,家里屋里不够了。就当是我租赁的,一个月三百文钱。”
“我家有!”
菊花婶子张口就说。她现在对谢家是热情的很,况且一个月白得三百文钱,就是没有也得腾出来一间。房子租好,薛蕙又给王小花拿了被褥,说,“明天就开始干活了,早上来我家找我就行,到时候有不懂的,我都会教你。”
王小花一脸感激的看着薛蕙。要不是薛蕙,她这一辈子就完了!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她满心愧疚。孙府。“老爷,又出事了。”
孙管家手里拿着信,急匆匆地进了孙员外的书房。这些日子,孙家的生意非常不顺,接连几批货受损。孙员外听到孙管家的语气,不由得揉揉眉心,“是不是货又出事了?”
孙管家喘了两口气,一脸忧愁,“是,这次毁的是丁点不剩,老爷,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不如我们交给官府……”“不行!”
孙员外立刻斩钉截铁地否决。他有些生意,本就是见不得光,若是报官岂不是自投罗网?他在县衙有贾捕头这个熟人,可对面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连县太爷都得暂避锋芒。否则,这些地痞无赖,凭什么敢如此嚣张?“对了,老爷有人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他颤颤巍巍地把手里的信封递上去。孙员外一怔,飞快地把信封拆开,拿出里面的信浏览了一遍,脸色越来越凝重。“老爷,信上说了什么?”
孙员外放下信纸,摇头叹息,“小姐现在如何?”
“是,自前天打从小平岭回来,小姐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孙员外沉着脸起身,径直朝着孙春媛的院子走去。精致地闺阁里一片狼藉。两个丫鬟跪在门口,脸上带着惶恐之色,大气不敢喘一声。孙员外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愈发阴沉,斥道,“姑爷已经打着灯笼都不好找的男人,你还不满意?既然不满意爹爹帮你再挑一个也无事,可你又不和离,你想如何?”
方才,他收到的信,是一封警告信,若孙春媛再敢招惹薛蕙,他们绝不手下留情。这些年是他太纵容媛媛,才叫她养成了这样骄纵的性子。孙春媛一脸怒气地坐在椅子上,不悦道,“爹爹,是谢光宗打了您闺女,你怎么老向着他说话?什么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看未必!”
不跟谢光宗和离,她自有打算。要是和离,她有什么理由接近谢锦朝呢?!“那你说说,咱整个鸡笼镇,还有谁比他强?那个林珅你又不是不知道,徒有个童生的功名,家里穷的叮当响,还有个势利眼的寡母。”
“他堂弟就……”说到一半,孙春媛止住了声音,扁了扁嘴,看了孙员外一眼。孙员外一脸严肃,“胡闹!这要是个别的男人也就罢了,他堂弟是你能招惹的?”
哪有女人嫁完堂兄又嫁堂弟的?就是他这个当爹的答应,谢家肯定也不会答应的!孙春媛却是浑不在意地撇撇嘴,心道薛蕙那小贱蹄子就能同时勾着那两兄弟,还是亲兄弟,她为什么就不能?“以后,你少去招惹薛蕙,听到没有?!”
一个一个都帮着那贱人说话!孙媛媛眼底闪过一丝阴沉的怨毒,不满道:“爹,你怎么也帮着薛蕙那个贱人……”“你给我住嘴!”
孙员外怒喝一声,“听到没有,以后不许招惹她!”
孙媛媛被这一声怒吼吓得懵了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爹竟然吼她?爹竟然为了薛蕙那个小贱人吼她?“我知道了!”
孙春媛眼底暗光一闪,咬牙切齿地应道。不许招惹薛蕙?呵。她偏要!孙员外还想再说她两句,正在这时,下人来报,“老爷,柳姨娘身子不舒服,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您可要过去看看?”
孙员外还未说话。孙春媛脸色却已耷拉下来,阴沉沉地看了孙员外两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后院那个贱女人!孙员外说道,“她身子不舒服,请大夫就行了,我去有什么用?”
那下人看了孙员外孙春媛几眼,怕触了小姐霉头,欲言又止,硬着头皮说,“厨房的王婆子懂点岐黄之术,她说,柳姨娘似乎是有孕之相……”“什么?!”
孙员外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和难以抑制的喜色,“你再说一遍?”
孙春媛闻言,双手紧紧绞着手里的帕子,面容气得扭曲起来,眼底闪过一丝狠意。贱人!非得在这时候给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