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一切都完了!薛蕙赶忙去厨房拿了盆子跟筷子,咚咚敲起来,边敲边到大街上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啦!”
谢秉恩趁机把丁子手里的刀子夺过来,按住他。吴氏嗓子亮,也跟着大喊,“来人啊,杀人啦!”
所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在他们跑的那一刻,注定他们跑不掉。薛蕙跟吴氏追了上去,便追边喊。不多时,整条街上都变得躁动起来。不远处的胡同里。“彪子哥,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狗蛋缩在墙后,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他们本是打算出去抓人的,谁知还没来的及上,嫂子一家人竟然有所察觉,提前出来把人抓了!“既然嫂子他们能解决,咱们就不要露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彪子说。不少人听到叫喊声叫家里的男人出来查看。众人没怎么费力的就把另外两个家丁按住,连拖带拽一起弄到谢家门口。三人被用绳子绑起来,丁子面如死灰,那两个年轻家丁吓得双腿直打哆嗦。完了。一切都完了!天黑不隆冬的,众人都还没发觉什么。谢忠义与谢家二房住的不算远,听到声音也帮忙起来抓人。跟谢秉恩一起把人全都绑起来塞住嘴之后,他问,“秉恩,这是咋回事?家里遭贼了?”
虽说薛蕙喊得是“杀人了”,但瞧着这三人,不像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更像是小偷。“堂伯,你看。”
薛蕙从谢锦朝的房间拿了油灯出来。这一照,众人大惊,纷纷长大了嘴巴,露出惊恐的神色。只见这三人身上全都是血迹!这三人活蹦乱跳的,血一看就不是他们的。谢家人完好,也不是他们的。那是谁的血?谁被杀了?众人不寒而栗。谢忠义也是一惊,“快,快去请里正,我这就去叫我爹!”
薛蕙佯装不知死的是毛兵子,跟周围众人说,“各位叔伯,你们赶紧回家看看,喊一喊自家邻居,也不知是谁家遭了殃!”
众人闻言,想着方才那么大的动静,要是家里没人出来的,说不定就是遭殃了。于是全都去敲邻居家的门。吴氏跟谢秉恩知晓,薛蕙这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得了个空隙,吴氏这才有精力去看三人的模样,一眼认出丁子来,瞪大眼睛,“他……”薛蕙清了清嗓子。吴氏反应过来,连忙闭上了嘴,心里却是对大房跟孙家恼怒不已。不多时,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卫里正跟谢族长很快就被请来。“卫爷爷,大爷爷,”薛蕙迎上前,把事情简单一说,“我晚上起夜的时候,发现这三个歹人正要撬我们的门,他们还拿着刀子,差点伤了我爹,呐,就是他们。”
瞧见三人身上的血迹,卫里正大惊,“老大,你找人跟你一起去县里报官,老二,你挨家挨户地去问问,看到底是谁家出了事。”
薛蕙这时说,“卫爷爷,让卫叔驾我家的马车去吧。”
卫里正的儿子赶紧驾着马车去了县里。这时,有人说,“你们看,这像不像血迹。”
众人循声望过去,只见那人指着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的黑点。那黑点和泥土地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薛蕙拿着油灯一照,大家趴上去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不是什么黑点,是暗红色的血点!“真是血!”
“这边好多呢!”
小平岭位置偏僻,村子里又比较穷,邻里之间兴许会有个摩擦,却从来没出过这种人命关天的事!一时间,周围议论声嗡嗡响。“卫爷爷,大爷爷,我看着血点应该就是他们三个带来的,要不找人顺着过去看看?”
卫里正点了几个人,说,“你们几个拿上家伙,顺着血迹找一找,看到底怎么回事。”
“侄媳妇,你把油灯给我吧,你就别跟着了。”
谢忠义说。薛蕙冲着谢忠义笑笑,把油灯交给他。按照她的梦境,他们循着血迹去找,会一路找到后山的正门。丁子为了嫁祸给谢家,在后山里面大门到尸体的地方洒了血迹,又从被砍断的铁丝网洞里钻出来,绕到正门,洒着血迹到村里。谢忠义进不去后山,还是会回来找她拿钥匙。卫里正谢族长等人面带愁容,正说着话,却听薛蕙大叫一声,“哎,这个人……”“蕙娘,怎么了?”
谢秉恩问。薛蕙像是刚认出丁子似的,不可置信地指着他,激动地说,“卫爷爷,大爷爷,这个人我认识!娘,你快看,你还记不记得!”
吴氏装模作样地打量丁子一番,一拍巴掌,“哎哟,刚才太黑了没认出来,记得,我记得他,他是孙家的家丁!”
“啥孙家的家丁,锦明媳妇,你说清楚!”
卫里正对镇上的孙家不太敏感,一时没反应过来,谢族长倒是立刻问。薛蕙欲言又止,扫了眼四周,说,“这个人,之前去我们家的包子摊闹过事,就是镇上的首富孙家……也是……大堂嫂他们家……”周围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谢族长闻言脸色一黑,“锦明媳妇,你确定?没有认错?”
“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孙家的家丁,来砸我们的包子摊。”
薛蕙指着丁子,“当时他嚣张的很,还插队,许多买包子的客人都瞧着了,那些都是包子摊的熟客,一问便知。”
谢族长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孙家小姐因为那日小小的冲突竟然要买凶杀人!说是冲突,其实就是她单方面闹事。谢家怎么能有这样的媳妇!“大爷爷,我倒是有个猜测。”
“什么猜测?”
“我猜,路上那血迹,通向的应该是我家买下的后山。”
“我和大堂嫂有过节,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是杀我们,而是栽赃嫁祸,外面那血迹是故意留下的,他们来我家,想必是为了把带有血迹的衣物,凶器,扔到我们家。只有这些还不够,尸体定然在我们家后山,才更容易让别相信。”
听完她这一番话,周围的村民静了下来,仔细一想,觉得薛蕙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孙家的家丁要报复我,为何会去后山?我想,他们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毁掉后山的菌子,铁房子他们进不去,怎么毁掉呢?多半是把铁房子外面烧着,把里面的菌子都烫死。”
不多时,卫里正的儿子过来,“爹,我挨家挨户问了一遍,没有少人,就是毛家……毛兵子这段时间都没露过面。”
“估摸着,死的人就是毛兵子了。”
薛蕙说,“他是个赌鬼,十赌九输,他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从哪里弄钱呢?我觉得,他是盯上后山的铁房子了,这几天没露面,大约是在踩点,而孙家的家丁要去毁掉后山的生意,正好和毛兵子遇上了,就把他杀了。”
这是薛蕙基于毛兵子那日闹事不成,却没有再来找麻烦猜到的。定然是有了新目标,才不会来谢家找麻烦。丁子面如死灰。他就知道这娘们儿不好对付!竟然什么都被她猜到了。再想想他家小姐只知道发脾气吼叫的样子,丁子明白,他家小姐永远也不是薛蕙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