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玉儿回来了”,贾母面上一喜,在鸳鸯的搀扶下起身,朝她招手让她过来。
黛玉目光微微打量了堂内众人,却见王子腾也在,面上含羞,上前屈膝行礼:“见过老太太。”
“好,好”,贾母将她扶起来,捧着她纤细的两肩上下仔细观瞧,有些心疼的道:“你回金陵一趟,怎的还消瘦了许多,可是下面的人伺候的不用心?”
不等黛玉发话,王熙凤便笑道:“老太太,您可真是爱开玩笑,妹妹是何等身份?下面的人恨不得将她捧在天上,哪里敢有半分的懈怠之心。”
说着,还意味深长的望了黛玉一眼。
她话中有话,落于黛玉耳中,自是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羞赧的微微垂首,还暗中朝王熙凤白了一眼。
贾母并未听出不对,只当她是在吹捧黛玉,便笑道:“想来也是,下面那些人应是不敢的。”
黛玉搀扶着她坐下,开口道:“只是因为担忧父亲,这才吃睡不宁,身子消瘦了些,将养些时日也就好了。”
贾母半年多未曾见到黛玉,心中想念的紧,便拉着黛玉一同坐在贵妃榻上说些体己话。
另一头,王子腾一见贾瓒回来,便满面堆笑,拱手道:“恭喜则璞弄璋之喜。”
“多谢叔父”,贾瓒微微点头示意,态度不冷不热。
其实与王子腾想象的不一样,朝廷一早便已经得知他要返京的消息。
但经过一番讨论后,本来打算派到码头去“迎接”他的,是兵部与刑部的人。
有些人打算在他刚刚下船之际,便直接将他押走审问。
还是永安帝觉得,王子腾怎么说也是为国出征的将领,虽说打了败仗,可若如此直白行事,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便暂且押后了几天。
王家此番的危机,其实要远比王子腾自己感觉到的还要波涛汹涌。
对于王子腾来访,贾瓒也并不惊讶,其目的并不难猜到。
所谓的九省都检点,虽尚未被撤下,但也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京营现在又已经被裁撤,手中无兵无权的王子腾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来他这边找找门路。
但贾瓒着实对这个人没什么兴趣。
对他来说,本次征辽已然落幕,给东胡人找自信的目的已经达成,王子腾彻底被榨干了最后一丝油水。
此人人品存疑,能力又有限,收下来除了空耗自己的政治资源,一点儿用也没有。
所以,对于王家这一回,他打算袖手旁观,听之任之就好。
看贾瓒对自己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王子腾也不见异色,而是拉着贾瓒滔滔不绝的喷起了曾正杰。
一打开了话匣子,便一发不可收拾。
王子腾越喷越是来劲,骂的面红耳赤,除了一些实在骂不出口的粗鄙之语,算是不带脏字的将曾正杰祖上几辈都问候了一遍。
眼瞅着自己父亲拉着贾瓒不丢手,让想上前与他说说话的王清淑暗恼不已,俏脸侧到一边,生着闷气。
贾母好好询问了一番林如海的身体状况,之后又关心起了她自个的身子。
听闻说他们父女二人身体均大有好转,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