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面色一凛,本就不喜谢晚棠,即便那些陪嫁并不值太多,也无意让她轻易取得。
谢晚棠捕捉到对方心思,语气淡漠:“夫人这神色,莫非是反悔了?难不成丞相府已拮据至此,竟对这些陪嫁起了贪念?”
宋若安想反驳,却被宋缙舫一声“够了!”打断,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宋缙舫面色阴沉地离开,丞相夫人只好领着众人跟随,留下谢晚棠孤身一人。
谢晚棠从容自若,悠然坐下。
“父亲,您这是何意?!”宋若安不满地抗议,丞相夫人急忙制止。
“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一众竟被一个已出嫁了的女儿当面讥讽,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何?你不觉羞耻,我倒觉得丢脸!区区陪嫁,给她便是,我丞相府怎会在乎这点财物?清林,速去清点!”
他领命而去,宋缙舫也无心再多管,转身离开。
不久,几个沉重的箱子直接被抬入庭院。
谢晚棠了然于胸,未起身,仅递了一张清单给身旁小厮,命其核对。
“小姐,一切无误。”
此时,谢晚棠方站起,朝丞相夫人微微一笑:“那就多谢夫人成全我的念母之心,希望夫人勿蹈我母覆辙。”
言罢,她满意地捕捉到丞相夫人怨恨的目光。反正他们对自己素无好感,谢晚棠无所谓地耸耸肩,径自返回了李府。
这番高调取回陪嫁之举,让大夫人欣喜若狂,满心以为好日子又将来临。
“谢晚棠,干得漂亮,竟然真让你讨回来了。”大夫人望着院子里的箱子,眼中闪烁着贪婪之色。
这可是那位昭阳郡主的陪嫁,必定藏宝无数。
大夫人急于开启箱子,可却被谢晚棠拦下。
“夫人,这些都是首饰之物,于我们并无实用,不如让我变卖换作银两,再悉数交予夫人,更为妥当。”
大太太撂下一句“还算你机灵”,便扭着腰肢袅袅婷婷地离去了。
庭院里,只剩下谢晚棠孤单的身影。
昭阳郡主嫁妆无非是一些平平常常的首饰,那些值钱的东西,在母亲还在世时就已经转交给她了。
此番她坚决要从丞相府取回嫁妆,皆因昭阳郡主临终前留书一封,言及嫁妆某个箱内暗藏夹层,藏着一本至关重要的书籍。
那时的昭阳郡主已被困于后院,家中掌权的地位亦遭剥夺,她自是无力取回那书,唯有笔墨传信,恳请谢晚棠务必取回。
谢晚棠细细搜寻那些箱子,最终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箱中觅得了夹层,从中取出那本藏着秘密的书籍。
谢晚棠满怀好奇地打开书页,发现书中尽是针对时弊的犀利观点与治国方略,字里行间还流露着作者的个人深思。
书中内容让谢晚棠赞叹不已,她认真研读许久,直至夜幕降临,才将书小心翼翼地收好。
随后几日,大太太又登门讨债:“这么久过去了,银子总该换到手了吧。”谢晚棠早有预谋,进屋取出大太太先前给的一沓钞票,真伪混杂着递给了她。
大太太接过分不清真伪的钞票,喜滋滋地数了数,察觉谢晚棠目光灼灼,不由得收敛了笑意。
“哼,这次算你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