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确实是小看了她。
但这方案只有一半,另一半,这女子显然要和他另做交易。
不出所料,谢晚棠悠悠地斟了杯茶,朝方淮序眨了眨眼。
“不知道太子殿下你对我的提案是否满意?若是满意,也算我立了一功,毕竟当下朝廷无人能解水患之困,太子殿下你是否该给我更多奖赏?如果愿意,我自会献上方案的下半部分。“
换做他人,如此漫天要价,早就被他拔剑相向。
但望着谢晚棠自信满满的样子,方淮序非但不恼,眸中反而闪过一丝浓厚的兴趣。
“先别急着谈其他条件,我这有个新提议,如果你同意,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顾神医前几天计划前往之处。“
啪!
手中的茶杯突然碎裂,谢晚棠的笑容收敛,随即面无表情地看向方淮序。
“瞧瞧,太子殿下又玩起花招来了。你这人心机深沉,我为何还要信你?”
方淮序满嘴跑火车,像钓鱼一样逗着她,天晓得他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水?
方淮序轻轻啜了口茶,对谢晚棠的不满视若无睹,面上依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
“自然有我的理由让你信服。说真的,你的计谋确实让我刮目相看。所以,我也开诚布公跟你说,顾神医提过南下之事。如果你肯跟我一起去南方治水,多番查探之下,顾神医的踪迹自会显现。”
啥?师父居然往南边去了?
谢晚棠眼神中闪过惊讶,转念一想,当即又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不对劲,这家伙狡猾得很,说不定是在耍滑头。
师父他这些年救死扶伤,却从不沾朝廷的边儿,怎么这次突然跑去南方水灾现场了?
这家伙一步步布局,试探了她好几回,他的话,她不必全盘接受。
谢晚棠深吸一口气,突然轻笑一声。
“太子殿下说的话挺诱人,我当然急于找到师父。可我是罪臣之妻,真跟你去南方,不是又让人抓住把柄,受人钳制了吗?”
方淮序听懂了谢晚棠的言外之意,似乎早有预料,缓缓站起,踱到谢晚棠面前。
“过去是,不过如今不是了。”
谢晚棠歪头,挑了挑眉,心中一阵无语。
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招?
“李家虽遭抄家,但治水刻不容缓。若你能助力治水,只消一句话,我就能叫你随着我离开京城。”
哼。
看来这人早就盘算好了,就等她往坑里跳。要是真信了,自己不就成了他砧板上的鱼肉?
况且师父是否真的在南方还两说,得先查明真相再说。
无缘无故给人当枪使的事情,她可不乐意干。
谢晚棠不屑地挥挥手。
“抱歉,我对效忠朝廷没兴趣,告辞了。”
话音未落,她转身欲走,刚迈出前厅,方淮序已挡在面前。
“你可想好了,我若是离京,必会有人盯着你,一举一动都会受限。而跟我走,则是自由身,还能寻找顾神医,何乐不为?”
呸!
伴君就像伴虎,真信了他去治水,还不知会惹上多少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