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姚訚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但什么都没说;估计是真的有点累了。
我往回跑,和很多拿着水桶的人擦肩而过。
火势太猛,尽管已经隔绝了周围的可燃物。
可是风却劲了起来,被吹走的小火苗打在了周围的人造皮帐篷上。
众人又赶忙去救那边儿的火。
所有人都忙着救火,完全忽略了警戒——我们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这件事情。
我跑到了粮草的位置,又抱起一个缸,横着跑了回去。
来回又跑了两趟,总算是把火扑灭了。
“怎么会起火呢?”姚訚的大爷不知道怎么到了我身边。
“对啊,”刘翊说,“这才刚下过雨,地上湿潮,怎么可能会失火呢?”
原来唐朝并不忌讳“火”这个字啊?
对哈,最开始韦仪“死”了的时候,他们说的也是火化。
“该不是有人故意纵火吧?”刘翊旁边一个看起来挺大众脸的人说。
那个人的眼睛小小的,单眼皮,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会怀疑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头发也有些发黄,看起来营养不良似的;他也不高,一米七最多。
总之是那种特别不起眼的人。
他身高不够,若是有一米八往上的话,我可能都要怀疑他是当初那个想要偷梁换柱的“大众脸”了。
“启禀都尉!”哨兵走了过来,我看看这个哨兵;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很陌生。
明明从最开始见到他之后就经常见他来着——刚刚那会儿回来的时候还见过他来着。
“失火原因找到了。”他说,声音倒是熟悉的样子,“由于风太急,哨塔的某个灯笼的灯罩被吹皱了,油灯在那边烧了个窟窿,火苗就是从那里掉出来的。”
他说,把手上的灯笼拿了起来。
那个灯笼两侧有个对称的窟窿,怎么看都像是被故意烧出来的。
“这个灯笼……”刘翊拿过灯笼,仔细观察了一下,“不是我们的。”
厉害了,我的哥。
这都能看出来?
麻布不都长得差不多吗?
那个哨兵一怔,“不是?”
“嗯,”刘翊笃定地说,“我们的灯笼和缺胯袍是一样的材质,都是斜纹织的布;这个灯笼只是平纹织的。这不是我们的灯笼。”
“说起来,这么大的窟窿,你们都没看见吗?”姚訚的大爷接话道。
他一怔,我盯着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后,他也回盯着我。
这时候,一个哨兵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他浑身是血,脖子上还在往外渗着血迹;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好像刚刚跟别人打过架。
他刚跑到刘翊面前,结果一下子跌了下去刘翊忙蹲下身子搀扶他。
他抬起头,居然和刚刚拿灯笼的人是一模一样的面孔。
“抓住……”我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已经到了我面前。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直接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本来以为他要用我威胁刘翊,结果他直接冲我脖子上来了一刀。
霎那间,血如水柱。
我的头一懵、两眼一抹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倒下去的一瞬间,我看到旁边的刘翊和姚訚等人身上溅了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