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尘属天魔坼使者前来良穆都禀报原睦邑事,花恋蝶便带他一同去见天骄。
天骄正在屋中翻看九牧书籍,听有人敲门,道:“进来吧。”
入房后,坼使者躬身行礼:“殿下安好。”
天骄将书籍扔去桌上,问:“莫非原睦邑有事?”
“嗯,大护法被天上重伤,于昨日才醒,因伤势之故,他不能亲来,又怕殿下悬望,才命属下前来禀事。”
花恋蝶插了一句:“他和天上交手了?”
坼使者便将如何打退四城五门、又如何混杂人心的事讲了一遍,最后道:“最后时刻,天上到来,他妄想搭救原睦邑满城百姓,结果分身被我等重伤,神魂衰弱之际,又被大护法逼迫,不得已使出了‘两仪泪’。虽然天上因此神魂两伤,可至今不见天穹异象,恐怕他已侥幸逃过此劫。”尘飏从昏迷中醒来后,听了属下的讲述,叹道:“你们被骗了。你们所见的修道者,大多都是以‘镜花水月阵法’幻化出的假象,实实在在的来人只有几个,不过却懂得不同道法。来人是以不同道法以及‘镜花水月阵法’,让你们误以为来人很多。不过你们见天上重伤却未贪功,却也值得称道。这一点你们要牢记心中,要想置天上于死地,绝非一朝一夕能够。”
天骄问:“什么天穹异象?”
花恋蝶解释道:“天上本是多情时空的星辰主宰,若是他有了意外,必会天昏地暗,星河动摇。”
天骄顿时心气高昂:“他就这么与众不同,竟可以惊动天地?哼,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坼使者接着道:“大护法特命属下前来请示,下一步我等该如何做?”
天骄道:“趁着四城五门人心惶惶,你等可在南安郡外叫战,寻机剪除九牧羽翼。不过,绝不可太过冒进。”
“谨领谕旨。”说到这,坼使者又想起一件事:“殿下,花护法,前不久暮光女神与一个冰雪门人来到原睦邑鬼鬼祟祟,不知有何图谋。虽然良穆都已经拿下,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大护法特意命属下请花护法格外留意,以免殿下为宵小之辈暗算。殿下保重,属下告退。”坼使者退身出去,返回原睦邑不提。
等坼使者离开,天骄道:“暮光女神离开魔域倒是一件好事。”
花恋蝶知道天骄是关心天魔尊才说这话,也知道天骄此时并不知那姑娘就是暮光女神,可这句话还是让她心里不大痛快。
“花护法,既然九牧又有异动,你传话下去,每日由两位使者前去监视育芳郡,以免退守那里的四城五门人乱动心思。”在良穆都一战后,梁城主、景城主率领的四城五门人率众退守育芳郡。
“是。”说罢,花恋蝶开口道:“连日来殿下深入简出,又取消御兽垣的行动,让我们好生休养,属下原以为你也在静心养伤。”
“难道不是吗?”
“养伤不应该盘膝静坐吗?”
“偶尔看看书也无妨。”
“可是……”
天骄疑惑看来:“可是什么?”
“你的书似乎拿反了。”花恋蝶虽然不识字,天骄身前桌上刚被他扔下的书的名字《三贤传》自然不识,可好歹认识画像,书皮封面的三个人物,是颠倒着的,也就是说,刚才天骄就颠倒地拿着书。
“这本书的封面装反了而已。”
花恋蝶伸手拿起书,随意翻了翻,在中间找了一处插图,一副桃园之景,也是反着的,便拿去天骄眼前晃了晃:“这桃树也是反着的吗?”
天骄再难否认:“花护法,你想说什么?”
花恋蝶将《三贤传》妥放桌上,才问:“殿下是不是喜欢上那位姑娘了?”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天骄忽然取消御兽垣的行动,又禁止属下离开城主府,他并非和自己一样,不忍糟践九牧好景,只是怕本有的人魔有别被人发觉。
天骄不觉脱口而出:“你说夕然吗?”自从见过夕然后,他一直心神恍惚,又恐属下外出与夕然相遇发生冲突,继而看出端倪,因此不让属下离开城主府;他于次日也曾去三贤庙中找寻夕然,可那里早已空无一人;他连忙去问馨、赏,二使者回道“已经离开良穆都了,我们是找不到了。”得知这个消息后,天骄也曾尝试盘膝静坐,安心养伤,却始终不能:“她去了哪里?她的家又在哪里?她是不是四城五门之人?我该怎么找她?哪怕万幸找到,我又该以什么身份认识她?”这些事扰得他心头烦乱,只好在房中翻看书籍以期压下胡思乱想,可《三贤传》中记载的故事,那一段段缘分,一桩桩爱情,让他好生羡慕,不由更思念起夕然来,一时更觉悸动,再也看不下去,便扔下书回味起那日的情景来,连日来都是如此。方才听到花恋蝶敲门,恐她看出自己忽然取消御兽垣行动的真正原因,因此才故意做出正在看书、又被打搅的假象来。
听了天骄脱口而出的名字后,花恋蝶半晌无话。
天骄回头看了眼:“怎么忽然不说话了?”这一看,忽觉花恋蝶哪里不同往日,于是上前细细看了看,赞道:“哈哈,花护法这样装扮才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