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可以!」在理志作出判断前,身体已经先行反应,不知哪来的力气,吕如意竟然将堪称壮硕的车夫一把推偏,黄包车猝然停下。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去捡地上的玉石。
&esp;&esp;一声怒骂之下,被用力推了一把肩膀,踉蹌的退到一边,车夫啐了一口唾沫凶神恶煞的靠近,「小鬼你找麻烦!」暴怒的吼骂,让她瑟缩了一下,抬眼对上车夫可佈的表情。
&esp;&esp;「对,对不起,因为,因为──」
&esp;&esp;她将玉石紧紧揣在怀里,害怕的退了一步,「你的车子快要把我的项鍊给辗过去了,所以我才」她囁嚅的解释着。
&esp;&esp;然而车夫就像吃了火药一样,「你知道这是拉谁的车吗,夏少爷受伤你赔得起吗?夏少爷的时间耽误了你赔得起吗?」
&esp;&esp;然后她才注意到对方的车上似坐着一个人,然而对方并没有下车,也没有探出头,从遮罩的车体并不能看到对方的客人。但即便她不停地抱歉,车夫依然步步紧逼得,甚至把顾客的名讳亮出来,彷彿是很响亮的大人物。今天才回国的吕如意怎能认识谁是夏少爷?况且她已经道过歉了,这个人还如此不明就理。
&esp;&esp;「既然要来不及了,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想通了之后,她也不再惧怕,清晰而明确的说了这句话,并直面车夫对上他的眼睛。
&esp;&esp;「呃」被这样一看,对方竟然因此愣住,气势也洩了下来,「你,你──」断断续续不成语。
&esp;&esp;「如果来不及了,不是应该赶快上路吗?」如意继续说。
&esp;&esp;「是你撞到我,讲话还那么大声。」车夫也不甘示弱。
&esp;&esp;「那,我们去官府说清楚好了。」转而一想,提出合理的建议。
&esp;&esp;车夫彷彿嘴被堵住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盯着她半晌「老子,不跟你计较。」转头快步地走回车旁,对着车里的人鞠躬哈腰地一阵,可不管车夫怎么说,车里只是淡淡地传出了一声「走」。随后对方拉着车,头也不回的继续上路。
&esp;&esp;然而如意在后面传来的道谢声令车夫听得十分不快,谁想去招惹官府?真是遇到疯子!
&esp;&esp;黄包车走了以后,原本围在附近等着看好戏的人们也逐渐散去,吕如意也不以为意,珍而重之的擦了擦项鍊,并把掛回脖子上。「还好,找回来了。」庆幸着自己的好运。
&esp;&esp;「你很勇敢。」一把温和的男声传到了她的耳中。转到声音来源的方向,说话的人年约20许,身穿着一件淡青色长马褂,单肩揹着一个箩筐,看上去温和如玉,总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如意礼貌的行了个礼,「我们认识吗?」她维持着有礼的疑问表情。
&esp;&esp;男子不置可否笑了笑,「称得上一面之缘。请容我为方才撞到你道歉。」对方恭谦地作了个揖。
&esp;&esp;如意意会,「是我才该道歉,找东西没看路。」想想还差点惹了麻烦,还好人家不计较。
&esp;&esp;「玉石,对姑娘而言是重要的东西么?」男子没有离开的意思。
&esp;&esp;「嗯,我从小就佩带着,是娘亲的遗物。」也许是那温和的样子并没有带给她太大的侵略感,顿了顿,也就道出玉石的来歷。
&esp;&esp;但听得她的回答,男子露出了些许悵然的表情,「抱歉,问了这种问题。」
&esp;&esp;「没关係的。」如意摇摇手,让她好奇的是男子脸上表情似乎有着什么故事。她思考着,对方却又作了个揖,「方才姑娘临危不乱的表现,令在下钦佩,今日有幸,与姑娘相遇,如不嫌唐突,是否能跟姑娘交个朋友?」
&esp;&esp;真是个有礼貌的人,「我的名字是吕如意,住在王街上,你呢?」
&esp;&esp;而对方略带一抹微笑的表情,令她联想起暖阳的温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