镌鸸止塑藙K把他的多愁善感分了一半给他。
安葬完于宴,轲戎就开始闭关,毕方离开天极峰的前一天夜里,他们喝了一晚上酒,喝的醉生梦死,轲戎说,他这辈子可能注定了孤独终老,第一个喜欢的,也是唯一喜欢的,就这么走了。
毕方知道他心里痛苦,对他说,人生还长,别气馁,轲戎又是哭又是笑,一直念着“宴儿、宴儿”,听得人心都要碎了,毕方觉得他不能再靠近轲戎,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也得学靳秋意自我了断了。
于是,第二天毕方仓皇逃离天极峰。
一路上他乘风御剑,疾驰回到南海,看着头顶的彩霞和眼前的风光,他心情极好。
回到雾踪之岛,他直奔顾芩凨的居所,一路上他想着见到顾芩凨的样子,心里就高兴的不得了,推开房门,屋子里空荡荡的,毕方喊了几声芩凨,他也没有回应。
毕方立马跑出去,他在院子里打转,终于见到一个弟子,那人一看是毕方,手里的东西都掉到地上去了,着急的喊道:“毕庄主,你终于回来了!”
毕方一听,心里一紧,难道芩凨出事了!
他立刻走过去,关心道:“你们岛主呢?”
一说到岛主,这个弟子哇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毕庄主!!岛主……岛主他被冰封了!”
“什么?”毕方不可思议的看他,冰封……这是冰魄最后的境界,也是必死的境界。
毕方整个身体一颤,险些站不稳,那弟子擦着眼泪,委屈道:“毕庄主,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岛主。”
“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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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方看着寒冰池对面那巨大的冰棱,这似曾相识的样子,让毕方无言以对。
毕方越过寒冰池,趴伏在冰棱上,里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正在调息打坐,毕方敲敲冰棱,喊道:“芩凨,我回来了。”
万籁俱静,毫无回应。
毕方抚摸着冰棱,“我回来了,我接你去大江南北,你去不去?”
“你不会是怪我回来的太晚了吧,离三个月还差一天,我没食言。不是说好乖乖等我回来吗,小笨蛋,你真是够笨的,打坐都打不好。”
毕方说到这里弯下腰,声音有些发颤,“这次,是你食言了。”
“不过,我原谅你。”
毕方坐在洞口,双眼一直盯着那块冰,他左思右想,想要把那块冰融化。
几天前,他用热水融,结果融一寸长两寸。
昨天,他想用天地剑把它劈开,可是他怕用力过度把芩凨劈死。
今天,他想他就这样等,也许哪天这冰块自己就融化了。
夜里,月光从洞口撒下来,洞里有流萤在飘。
毕方靠在木床上,叹息道:“多好的景色,你倒是看看啊。”
暴雨倾盆,毕方窝在被子里打哆嗦,“顾芩凨,我要被你害死了!哈秋!”毕方用手帕擦着鼻涕,还是盯着那块冰。
洞外艳阳高照,毕方抱着冰块,“最近我去了一趟天山摘了两颗雪莲,我怕你出来以后身体太虚,到时候给你补补。”
“秦谷主过世了,你还记得无忧谷吗,留下无雪一个孩子,你说有多可怜。”
“尧清给我书信,说他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把巫教教主的位子让出来了。他和谢君诺现在在边关,一个当武师,一个做教书先生,多好,这不就是他们当年所期望的结果吗。”
毕方对着冰块亲两口,“你快出来啊!!”
大雪飘飘,毕方独自一人下着棋。
白子进退,黑子守卫。
有时,他抱着酒坛醉生梦死,他就希望自己醉一场,然后一觉醒来,他就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浅浅一笑。
越是这种时候,毕方就越是会想起那一夜在天极峰,轲戎对他说的话,毕方不害怕孤独,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个东西。
可是,顾芩凨这个混蛋怎么能在他讨厌起孤独以后,就放手让他一个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