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啊,西边那个就要落山的太阳你看到了吗,爷爷就是它。”老人的声音虽然平平稳稳,但是白子琪也从中听到了一丝留恋和感叹。
“哦,那个就是爷爷?那不是哭红了眼睛的太阳公公吗?难道爷爷也想把眼睛哭红?”灵儿清亮亮的声音笑嘻嘻问。
这淘气童稚的语言,把大家逗笑了。
爷爷抬手指着远处,目光悠远,直达天际,“白少爷你看看,我们面前这整片绵延的山势,都属于九茅山的余脉,这九茅山的尽头,那地势平坦下去的地方,属于荒河范围,那里就是梁州的地界了。”
白子琪想了想,不理解:“我明明记得自己走在梁州通往灵州的官道上,那一片并不和九茅山搭界啊,怎么忽然就跑到九茅山来了?”
老人笑了,“你出事的地点确实远离九茅山,但是只要沿着我们眼前的山谷一直往前走,最后会通往灵州府官道,官道是在平坦的地方修建的,避开了断裂的深谷,山谷绵延高深,荒僻难行,丛林野草之间常有生猛野兽出没,一般人根本不敢在这里走动,我因常年隐蔽这里,对环境熟悉,所以我是沿着谷底一直走,走的是一条只有我爷孙俩知道的捷径,所以你安心养伤,在这里那些害你的人就是想破脑袋翻破了天,也不会想到你会躲在这里。”
白子琪傻了一刻,想起那夜的情景就无比后怕,每次想起他都禁不住隐隐担忧,怕那些人在附近展开搜索,最后说不定搜出自己藏身的地方,听老人这么一说,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失事地点,躲在这比较隐蔽的世外荒野,目前估计确实是安全的。
他大大舒一口气,那就安心养伤吧,身体好了一切自然好说。
不过白子琪瞅瞅眼前这一老一少,觉得好奇,“爷爷,既然这九茅山里这么荒僻,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生活?灵儿这么小,您又老了,就不怕野兽伤人?也不觉得孤单么?”
不等爷爷回答,灵儿眼珠子一瞪,“我们才不怕野兽呢——大哥哥你不知道,灵儿和山里好多好多的野兽都是好朋友呢,灵儿没少为它们接骨疗伤,灵儿这一手接骨好本事都是从它们身上练出来的——反正它们又不像大哥哥一样怕死怕疼——”
小家伙批评人这么直截了当啊——
白子琪不由得脸上一烧。
自己确实怕疼,最重要的是怕死,所以要不是灵儿傻乎乎用那一剂量的麻药醉翻了自己,自己肯定不会配合灵儿做接骨手术。
白子琪等着爷爷回答他的问话呢。
想想谁都好奇,一名年迈老人带着一个年幼懵懂的小孩,两个人隐身在这绵延数百里的大山当中,远离人世,孤寂度日,这究竟是为什么?凭爷爷的医术,就是随便在哪个山下的集市上镇子上都能谋一份生计吧。
爷爷并不回答,一直远远眺望那一**大的夕阳,一脸神往,似乎那夕阳落山的远方有什么在令他深深牵挂,无比怀念。
白子琪默默出了会儿神,这老人,肯定不简单,明显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自己。
只是他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
等回到屋里,油灯下,灵儿已经找来好多木头,长的短的宽的窄的,又找来斧子铲子小锯子,“哥哥哥哥,你就帮我做拐子吧,照着你自己的样式做,只不过阿淘的要小一点就行了。”
白子琪不忍心拒绝,真的拿起木板来打量,对照着阿淘的身量和爪子大小,要为这个和自己同时被做了接骨手术的病友也做一对儿拐杖出来。
爷爷责备几次,看孩子实在不是淘气捣乱,就苦笑着不管了,他忙着把白天采来的药材整理、研磨,继续为白子琪配置新的伤药。
(九茅山,人生悲欢离合的故事就要上演——别忘了支持哦,谢谢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