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公元1155年
地点:沈氏小园
渴望已久的日子总算来临,400年后,银杏终于化身为人,开始了在人间的游历。今日,听说有位名人会来到沈园,她遂与众人一起漫步于此。都说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这在任何时代可能都是如此,这不,旁边有人已经小声议论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听隔壁陆小姐家的婢女说:陆游今日会来到此处。”
“哦,是那个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陆游吗?”
“不错,除了他还能有谁?”
“那太好了,想必今日的沈园之行定不会让人失望!”
……
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银杏开始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起了陆游【不知他长相如何?既然是诗人,想必应该是偏偏公子的类型吧。】银杏心想道。
“快看,陆游来了。”人群中有人率先发现了陆游的到来,银杏随声看去,只见他:
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垂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走动时有若狼形,年及三旬,有养济万人之量;身躯六尺,怀扫除四海之心。
“务观兄(陆游,字务观),我们可就等你一人了!”人群中一人站了起来,指指身边的同伴道:“你这回可不仅是罚酒,还得罚诗一首,否则休想让我等满意咯。”
“对对对!”众人一同起哄道。
陆游摆摆手,本待拒绝,但看见宴席中另一桌的一位妇人时,眉头微皱,一缕缕往事浮上心头,叹息道:“好,就依你们,不过,无酒不欢,待先与大家痛饮一番,再写不迟。”
“好!”众人无不应允。其中有人赞道:“世人皆说李白斗酒诗百篇,但我看务观兄也不遑多让啊。”
陆游听后没有多言,只是一味饮酒,待他似醉未醉之际,只见其大喝道:“拿笔来!”侍者早有准备,当先奉上笔墨,陆游提笔一蹴而就,在院墙上写道:
“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好词!”同桌之人读后,不禁拍手称赞。而周围人也在旁人的口口相传下,品读起此词的韵味来。
“‘红酥手,黄縢酒’。应该是形容美人劝酒时的神态
——你看她那红润酥腻的纤手,捧着香气扑鼻的黄縢酒竖立在前
——开篇就向我们展现出记忆中的一副美景;
而后半句,话锋一转‘满城春色宫墙柳’
——如今春色满城,她却早已像宫墙中的绿柳那般遥不可及。
——此句由回忆拉入现实,由远及近,空间变换感十足。
再看第二段:‘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你瞧那春风多么可恶,将欢情吹得那样稀薄,离别几年,满怀愁绪,生活萧索,遥想当初,只能感叹:错错错!
——情绪饱满,务观兄这首词,显然是有感而发,用情甚深,就是不知其思念之人听到后会作何感想。”此时,一男子突然走到银杏身边,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解说道,只见他:
身穿一袭青色的长袍,袍上用金线绣着山水图案。他的面庞瘦削、刚毅,眼神深邃而独特。长发如墨,随意垂在肩头,凭添了几分狂放不羁的韵味。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时开时合,却显得略微有些紧张。
银杏眉头微皱,对男子的“不请自来”,不由有些抵触,暗暗施展“心眼”,倾听他的内心,【糟糕,我刚才到底在说什么,这话语是不是有些孟浪了。她不会认为我是个登徒子吧。可是,我只是想上来说说话,我还从没见过世间有如此禅静至美的女子,所以,如果这次不主动点,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吧。糟了,真想抽自己一耳光,我刚才应该说,“小姐,你觉得陆游的这首词写的怎样?”这样既不显得突兀,又很自然。哎呀呀呀……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真是个白痴……】
“噗哧”一声,银杏撤去“心眼”,不觉笑了出来,“原来是个傻子。”
——这应该是她游历人间见到的第一个倾慕她却又不带着一丝邪念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