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欢庆过后,岳云回到帅府中,看到家将后,兴奋道:“有酒没?口中快淡出个鸟来了。”
但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家将却没有欢天喜地的拿出酒来,一个伟岸的身躯从屏风后走来,岳云立马上前道:
“孩儿拜见父亲。”见父亲神情严肃,又立马道:“不知出了何事?”
岳飞下首一长者道:“昨日你夜袭期间,督粮官韩启已将军粮运来……”
“太好了,这样我军……”岳云下意识的高兴道,但见这氛围又觉不对,不安道:“岂是军粮出了什么问题?”
长者无力的点了点头,“来本1月的军粮,送来的只有3日。”
“韩启大胆!他这是渎职,我要杀了他!”岳云暴怒道。
此次出征,途中天子也曾下诏回军,但岳飞见机不可失,上书争辩,
“……契勘金虏重兵尽聚东京,屡经败衄,锐气沮丧,内外震骇。
闻之谍者,虏欲弃其辎重,疾走渡河。
况今豪杰向风,士卒用命,天时人事,强弱已见,功及垂成,时不再来,机难轻失。臣日夜料之熟矣,惟陛下图之……”
而使者司农少卿李若虚听完岳飞的谋划后,本为主战派的他,遂不顾矫诏之罪,支持岳飞继续北伐。
抗着巨大的压力,岳家军本想凭借战功,或可减轻一些责罚,现如今……
“竖子误我!”岳云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向左右喝问道:“韩启现在何处?我要将他按军法严惩。”
左右未答,长者叹了口气道:“韩启已死。”
“什么?!”岳云一惊,但又顿觉“明了”:“竟畏罪自杀!真是便宜他了。”
“不!”岳飞突然开口,神态略显哀伤道:“韩启是战死的。”
“战死的?”岳云一脸疑惑。
长者解释道:“数日前,朝廷已再次下发议和、撤军指令,先前左路军主将张俊收复宿州和亳州之后便班师南下,如今右路军刘锜在顺昌战胜后,一直屯军顺昌,既不进击,也不奉诏南撤。
现我军已呈孤军深入之势!
而无朝廷诏令,转运使秦帽(负责中军物资)拒不接应粮草。督粮官韩启冒死在百姓的帮助下,筹措了10日军粮,带着二千民夫上路,但途中遭遇小股叛军骚扰,虽冒死抵抗,可无大军随护的他们只保下了3日粮草,而他也因重伤不治,在抵达朱仙镇后,便死去了……”
“哎……”岳云此时两眼微红,不知道是在责怪朝廷,还是在责怪刚才鲁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