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淮中途脱离本来应该一同进行的商议来到这里,显然是不合规矩的做法。
愚蠢,骆怀玉想。他们本来应该是猎手,但牧淮却把自己弄成这幅没有祝桃就没有办法活下去的糟糕样子。
……丝毫不记得自己因为祝桃的依赖和接近加快的心跳。
抑制器的效应持续时长很久,就算是牧淮这样兽人顶端的存在都濒临崩溃,兽人头顶的那双耳朵颤抖的很厉害,光是看着就能够猜到这是在经受什么样的疼痛。
在骆怀玉的注视中,祝桃颤颤巍巍伸出手,那一瞬间像是要触碰牧淮的耳朵。
就算是处于极度惊吓的状态中,她也依旧本能地要触碰牧淮。
这种认知迅速席卷了骆怀玉的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沙发边上,弯腰伸手将沙发上的少女抱了起来。
“她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你不应该这么做。”
仍然蹲着的牧淮发出了一声低喝:“闭嘴。”
祝桃觉得,自己要是不在这里,他们下一秒或许就能够打起来,这种微妙的感觉令她在精神上有些战栗。
牧淮抬起头,他看向骆怀玉的背影,目光淬了冰。
平日里温柔羞涩的兔子兽人用手背将那些在祝桃面前表现出来的眼泪全部抹去,冷漠
地看着那扇门在自己的面前用力合上。
就在刚刚的那一刻,他确实生出了…“不如就这样殉情吧”的想法。
牧淮发出一声嗤笑。
看来一个月后的那场会议开启之前,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需要处理的矛盾。
而卧室门扉关闭之后,祝桃感到了危险。
骆怀玉一言不发,高大的医生步伐又稳又快,他的唇线紧紧抿着,像是沉默又濒临爆发的火山,令原本还在感慨男人之间斗争真好看的祝桃又紧张了起来。
骆怀玉冷不丁开口:“为什么要出去?”
这确实是个应该问的问题,祝桃敛眸,她就像是被责备后感到委屈,下一秒仿佛就能够哭出来的学生。
“我…本来是想去找你的,”她抓着骆怀玉胸口的衣服,声音仿若撒娇,“只是想去客厅阳台看看而已,什么都没碰。”
小骗子。
骆怀玉垂眸想,她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只是指尖滑动时候那些接触令他脑内的神经一度紧紧崩起来。
骆怀玉的指腹在祝桃的动脉上摩挲,鲜活的生命力将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在室内的灯光下,他看见祝桃嫣红的嘴唇。
——那是和牧淮接吻之后留下的痕迹。
凭借他们比起人类要好了无数倍的视力,骆怀玉站在玄关的位置,能够清楚地看见他们每一个呼吸的交缠、看见祝桃下意识伸手搂住牧淮脖颈的手、看见他们额头的贴近。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他听见祝桃问:“外面…牧淮她没事吧?”
名为嫉妒的火焰将精灵一向维持的很好的理智掀翻了,他听见比起之前还要更加冷漠的声音:“他过会儿就好了,没必要担心他。”